含笑向薛子陌行礼。如今薛子陌已经贵为丞相,而他只是陛下身边一个小小男宠,当然得向他行礼。
薛子陌在他跪下之前,轻轻拦下他:“叶公子不必多礼。”
“您不好奇我为何而来?”叶裴笑着看他。
薛子陌淡淡一笑:“是陛下让你来的吗?”
提到凌逸辰,叶裴眼神一黯,而后自嘲一笑:“陛下若是知道我来打扰左相大人,说不定会扒了我的皮呢!”说着看向薛子陌,戏谑道,“左相大人可会告诉陛下?”
薛子陌摇摇头,笑意顿时在叶裴脸上绽开:“我就知道左相大人的心肠最好了。”
薛子陌眉头轻皱,这叶裴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可以参观一下您的寝殿吗?”叶裴笑眯眯问道。
薛子陌点头,轻声道:“叶公子请便……”
叶裴也不客气,径直进了薛子陌的寝殿。
“听说陛下未登基前,就是住在这里?”叶裴回头问道。
薛子陌点点头。
蓦然,叶裴见到床上的暖玉枕,脸色为之一变。
这暖玉枕乃邦国进贡给凌逸辰的新年贺礼,他还记得,在众多贺礼中凌逸辰只留下了这件暖玉枕,他还以为陛下会放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没想到竟然是送给薛子陌的!
叶裴回过头,脸上已经恢复原样,他看向薛子陌笑道:“左相大人,陛下可真真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呢,您跟他是多年的朋友,一定也知道一些吧?”
薛子陌疑惑地看向叶裴,见他扬起下颌,轻笑一声:“陛下几乎夜夜都要我,每次他都是那样用力,那样狠劲,几乎要将我做死在床上。您说,陛下是不是太不会疼人了呢?”
说完笑吟吟盯着薛子陌,似是想在他脸上找到一丝不甘,或者妒嫉。
但失望的是,薛子陌只是垂眸半响:“叶公子,想必你也听说过我和陛下的事,此生我负他良多,还请你好好照顾他……”
叶裴微笑颔首,离开了。
从观澜殿里出来,阴郁立即罩满了他整张脸。
观澜殿除了与熙和宫大小不同之外,所用物什均与凌逸辰相同,陛下是如此在乎这个人,他夜夜都来看薛子陌!
今日他终于见到,薛子陌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看来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但即便是这样,陛下还是夜夜都来,他的眼里心里全是薛子陌,只有薛子陌。叶裴眼中晦暗难明,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啊……
又过了十几日,帝都的天还是一样寒。
顺德小心翼翼抱着怀里的婴孩进了熙和宫正殿,跪下向凌逸辰禀道:“陛下,是个男孩。”
“把孩子给朕。”凌逸辰淡道。
顺德忍不住看了一眼怀中那可爱的男婴,只得依言将孩子递给凌逸辰,然后垂首站在一旁,掩住眸中担忧。
凌逸辰接过来后,凝视着怀中婴孩,真是长得很漂亮呢!
路上,薛子陌急急赶往熙和宫,刚才父亲派人给他传信,说陛下的人强行带走了公主刚产下的孩子,公主漏夜赶到相府求救,让他一定要把孩子带回去。
怀中婴孩好奇地看向凌逸辰,不哭也不闹,还伸着小手想去抓他,丝毫也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凌逸辰冷冷看着这个婴孩,心中恨意,翻腾不息。
就是他,让薛子陌永远离开了自己!
如果没有孩子,他还可以自欺欺人,说薛子陌心里仍然有他。可是,他却跟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越来越强烈的恨意让凌逸辰将手伸向了这个孩子,顺德见他想杀了那婴孩,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可是又不敢去阻止。
就在凌逸辰准备捂死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的大手蓦然被怀里的小手抓住,那孩子竟然把他的一根手指拉进嘴里允吸起来。
凌逸辰愣住,那孩子似是允吸得开心,竟然咧嘴笑了,发出婴孩独有的稚嫩声。
凌逸辰垂眸看了半响,才将手指从孩子嘴里抽了出来,那孩子似乎还恋恋不舍,又伸着小手想去抓他。
“顺德,你找两个人将这孩子带入樱园之中抚养。此事必须严格保密,如果走漏了风声,你们就提头来见朕吧。”凌逸辰盯着顺德道。
顺德赶紧跪下:“奴才遵旨。”
小心翼翼接过孩子,顺德出了熙和宫。
顺德走后不久,薛子陌就赶了过来。凌逸辰见他一脸焦急,玩味笑道:“这么晚了,左相怎么还不休息?”
“陛下,微臣听说您派人抱走了公主的孩子?”薛子陌急忙问道。
由于路上赶得太急,薛子陌额上竟然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凌逸辰身子往后一靠,漫不经心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见他承认得如此痛快,薛子陌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强笑道:“陛下,孩子还小,恐怕会吵着您,请让微臣带他……”
“已经死了!”
凌逸辰截断他的话,脸上慢慢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来。
薛子陌霍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竟真的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双拳死死攥紧,薛子陌强压住心中怒火,冰冷道:“那就请陛下将孩子的尸首赐还给微臣。”
凌逸辰从未见他如此愤怒过,就连那次羽城关歌姬的事情也没有,他看待孩子果然比自己重要!
心中恨意冉冉升起,凌逸辰一脸戏谑地看着他:“扔去喂狗了!”
“你——”薛子陌气极,再也忍不住,疾步上前,拎住凌逸辰的衣领,往他脸上狠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