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齐琼到了殿堂之上,魏将军已经基本禀报结束。齐琼行了礼,皇上还是一样的威严,虽然多了几条皱纹,胡子已白,可是j-i,ng神还是很好,声音还是很威严。
皇上大笑道:“回来便好,三日后宫中设宴,爱卿先别回山庄。在这里住上几日,过了宴会再回去。”
“是。”齐琼道:“臣还有一事请求。”
“爱卿直说便好。”
“臣请退职。”
皇上皱眉:“爱卿功成名就回来却要退职,放着大好前程不要,这是为何?”
齐琼跪下道:“臣从小放荡,极少归家,多是惹娘亲不快。现在子欲养而亲不待,臣便想去江南看看,为父母守墓,寻访江南美景。”
龙椅旁的屏风里窜出来一个女子,明眸皓齿,眼含秋水,正是琴倚。琴倚在五年里早已长成,她这五年不嫁他人也是为了等着齐琼。现在齐琼回来了,却要去往江南,她忍不住出来,询问道:“齐琼哥哥,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齐琼脸色一变,低头道:“公主殿下,我以为在五年前我们便说清楚了。”
琴倚哀哀闭上眼:“齐琼哥哥,我……”
五年前,在得知元宵佳节,弢君居住的屋子却失火,里面两具焦尸,一男一女。仵作判断是弢君和阙朱。琴倚说什么齐琼都认为这是琴倚故意的,毕竟当初可是琴倚送弢君去往鹤州,住的也是琴倚的房子。
皇上沉声道:“够了。”
琴倚停止言语,魏将军识相地告退了。皇上道:“琴倚是你指腹为婚的妻子。”
齐琼拱手道:“臣已耽误公主多年,不敢再耽误一生。”
“你这是要抗旨不尊?”皇上威严尽显。
齐琼伏地急道:“微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在丹州侍养男宠,不听军令擅自带兵出动,现在还敢公然抗旨!”
皇上怒道:“抗旨不尊是为不忠,娘亲病危延时不回是为不孝,在将士之中公然侍养男宠不许将士多言是为不仁,自己离开导致纪珂校尉失去一条手臂是为不义,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若不是手刃阿鲁耶纳留你何用!”
五年前皇上可不是这样说的,那个时候,他因为守护丹州赶不及见他娘亲最后一面,皇上还安慰他说,无妨,自古忠孝不能两全。齐琼叩首道:“微臣甘愿以死谢罪。”
“你!”皇上手指颤抖指着他,“真不知道琴倚喜欢你什么!”
琴倚虽然深受皇上宠爱,可这般怒气她也是不敢承受的,只得木讷地站在一旁。
半晌,皇上怒气过了才叫一旁的琴倚,道:“琴倚,你自己定夺。你若还想嫁他,朕即刻赐婚。”
“不必了。”琴倚悲戚道,“这件事本来五年前我们便说清楚了,是我一厢情愿,以为等着他他便会回心转意。如今看来,事已成定数,我再强求也无法得到了。”
皇上心疼道:“琴倚……”
“父皇。”琴倚虽然是与皇上说话,可眼睛一直看着齐琼,“突厥不是要求亲吗?你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吧?不如便让我去吧。”她以为齐琼一直心善,听此必会怜惜于她,不愿让她嫁去突厥,会娶她,可是齐琼没有任何动作,仍然跪伏在地。她多年的等待就像是一个笑话,自作多情的笑话。这一刻她才终于相信,五年前弢君葬身火海,齐琼所说恩断义绝不是气话,是真的与她断绝所有。那五年来她的孤独,所忍受的流言算什么?她算什么?
“琴倚,朕已经选好了人,你不必去那等蛮荒之地……”
琴倚苦笑道:“你选的无非是十四妹,可是她才十二岁,哪里能和亲。”
皇上起身迅速走至琴倚身边:“朕还可以认一大臣之女为义女……”
“来不及了。”琴倚道,“突厥使团已经进入长安住下,来不及认义女了。”
琴倚再看向齐琼:“这就算是我报答父皇多年来不离不弃,疼爱至极的恩情,就让我为父皇分一点忧。让……齐将军送我最后一程吧。”
皇上不语,齐琼低着头也不出声。
半晌,皇上叹一口气,凄然道:“你娘亲早亡,朕却不能给你找到一个良婿。”
“无妨的。”琴倚抬头看着鬓发斑白的皇上,“能得到父皇二十年的宠爱,琴倚此生足矣。”
“齐……将军送我去往突厥之后,便让他去江南吧。”
皇上看着低伏在地,未置一词的齐琼,气道:“随你。”
琴倚转身,不再看齐琼,恢复公主的威严,道:“你滚吧。”
齐琼便小心起身出去了。虽然只是短短一时,他的额头也已布满汗珠。算了,能得到结果就好。只是……琴倚,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便是琴倚,可若要他娶她才能免去琴倚突厥之行他却也不愿,他知道琴倚是在逼他,可他又何尝不在逼着自己?他知道五年对于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也早就说过,不必等候,恩断义绝。和亲也好,另嫁也罢,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一样令她伤心,正是负责,才去辜负。
罢了,只能寄以来生,望来生是他苦求她而不得。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三日里,每当梨悴抚琴之时,罗巍平皆是痴迷醉眼,世间情爱最好不过如此。罗巍平因为娶了梨悴,与家里闹翻,独自在长安买了府院,与梨悴同居。两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到底是罗巍平转了性子,不再拈花惹草。府院清净别致,绿植众多,若不是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