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三娘笑道:“我的鞭子很好恢复,可你的剑,我知道是上品,丢了你也不急?”
“不急。”
“为什么?”董三娘靠近,盯着他的斗笠,“难道这本来就在你的计划之中?可哪有人计划着自己的东西被抢的?”
鬼修离远些,并不答话,董三娘却像发现了新奇的物件,又靠近道:“为何你如此抗拒女人?”
鬼修下了半截桥,董三娘再靠近道:“还是你只是抗拒我?”
鬼修便不再躲,低声道:“董三娘!”
“嗯?”董三娘笑道,“为什么你知道你的剑被抢了还是来这里赴约?你……是不是喜欢我?”说着董三娘便去揭鬼修的斗笠,鬼修不防,斗笠被揭,露出一张清秀至极带着妖邪之气的脸,董三娘一愣,鬼修亦是一愣,忙夺回斗笠后退几步戴好。
董三娘笑道:“那晚只是看你白净,想不到你这么好看。你为什么不露出脸?”
鬼修不答,转身要走,董三娘忙怒道:“昨晚我差点失身,你就这么走了?”
鬼修停下,道:“你想如何?”
董三娘慢慢走近,轻声道:“你娶了我吧。”
鬼修一愣,而后转身面对她,自己拿下斗笠,一个杀伐之人一双眼睛却带着纯洁,认真道:“我已有所爱,你该另觅良人。”
董三娘噗嗤笑道:“是谁?”
鬼修不答了,董三娘道:“怕我杀了她不成?”
鬼修看她在笑,便也一笑,久不见阳光有些苍白的脸在微弱的月光下好像散发着光芒,董三娘痴痴看着,鬼修的声音却像流沙一般灌进她耳里:“齐琼。”
齐琼是谁?董三娘不知道,她只看到鬼修眼里的柔情,她知道这份柔情不是对她,却还是微微一颤,看着鬼修露出脖颈,脖颈处似有红色的印记,鬼修指着那个印记哑声道:“这便是过往的证据。”
董三娘似懂非懂,点点头,看着鬼修戴上斗笠飞身上了房檐,几步远去,回过神来。过往?什么过往?现在她还是不清楚为什么鬼修不急于找回自己的剑,甚至她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唯一所得便是鬼修所爱名为齐琼。她跺一下脚,道:“我非找到这个齐琼不可。”
之后又有一日,在一家酒楼,这家酒楼是隐阁的分点,齐琼与温灸一同来到这家酒楼,说是视察,其实也就打发时间。他们坐在二楼,却不想三楼有一个隔间,正好能看到他们。这个隔间里坐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衣,进了楼内却还戴着黑纱斗笠,一个紫衣,眼眸流转间媚心夺魄。正是鬼修与鬼阙了。
鬼阙坐在鬼修对面,看着二楼处齐琼亲自布菜,悠悠道:“找了三年才找到的琴就这样拱手让人了,好不容易得的宝剑也被抢去。”
鬼修低声道:“有人比我更懂那把琴,有人比我更爱那把剑。”
鬼阙叹道:“琴我倒是不知道,只是这剑,你怎么确定他比你更爱?”
“他为了这把剑从鹤州追到苏州,也可看出他的喜爱了。”
“也许是为了夺回去呢?”鬼阙倒一杯茶水,“毕竟我们也是从他手里抢来的。”
鬼修的声音接近于无:“是赌,他赌输了。”
鬼阙同意地点点头:“可是你为了这把剑豁出命去,你更爱它才是。”
鬼修低笑一声,若是别人听到了必定会毛骨悚然,鬼阙却充耳不闻。鬼修道:“如今我为了什么不豁出命去?不是喜爱,只是除了命拿不出别的了。”
鬼阙点点头,平静道:“你还有很多。”
半晌,鬼阙又道:“这一次竟然也遇到他们了,要告诉他们先走吗?”
“不用,我们等他出去再动手。这里是隐阁,齐琼的地方。”其意是等要找的那个人出去他们再出去,这里是齐琼的地方,不能捣乱。
鬼阙点点头,直到一楼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带了三男一女离开,鬼修才翻身从窗子离开,而鬼阙慢悠悠下楼,跟着那个男子。
男子一直走到僻静处,回身道:“姑娘跟了我那么久,不知是何意?”
鬼阙站住脚,笑道:“你知道的。”
男子是九机门的八长老,看着年轻但出手狠厉。男子道:“想拿赏银可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我找了一个帮手。”鬼阙倚靠着墙,话落便有一道鞭子挥向八长老的脑袋,八长老躲开,鞭子改变方向,杀死了他身后的一个男子,男子头颅滚落在地,董三娘站在一旁的墙上,问道:“这颗头颅值多少钱?”
鬼阙笑道:“也许十金吧。”
“才十金。”董三娘遗憾道,“那第一个男人的呢?”
鬼阙道:“八长老的头颅可就值一百金了。”
“那大长老的呢?”
“大长老的是八百金,门主的是九百金。”
董三娘跳下来,对八长老笑道:“你带我们去找门主,我们便不杀你。”
“也得看你们能不能杀了我。”八长老衣袖一甩,几十枚暗器飞出,鬼阙忙跳上墙头躲开,董三娘挥舞鞭子,打下暗器,道:“你的暗器比七长老身边那个弱多了。”她这话自然是激他,有的人经不起激,一气,气息一乱,便有机可乘。
“小心。”鬼阙喊道,然后打出一个布袋,董三娘刚要回头,却觉得耳边寒风一过,是八长老的暗器从她耳边飞过,然后击中小巧的布袋,布袋里的粉末迅速迎风散开,立即覆盖了所有人。董三娘掩住口鼻,却还是吸入了几口,瞬间无力起来。她腰间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