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苏晨兄弟三人也都是要给压岁钱的。各房小厮早就各自捧了十份红包,规规矩矩站在自家主子身后。
十个孩子站了一排,头依次磕过去,欢欢喜喜拿了压岁钱。苏家虽然富可敌国,但是对于孩子的教育还是极为严格,除了苏晨不限制自家儿子的花销之外,其余的孩子可就指着每月的零花度日,这相当可观的压岁钱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不过即便这样,苏暮也没有纨绔子弟的做派,至少和苏睿一比,就是极大的反差。
苏晨摸了摸儿子的头,指指院子:“去给财神爷磕头。”
只觉得,这一天磕的头比这几年加起来都多,晕晕乎乎的折腾了好一阵子,苏晨这才领着他回了屋。难得四个下人都在,从小厨房端来了四道热乎饭菜,递给苏暮碗筷,立于一旁。
“那些怕是不合你胃口,闹了半天也饿了,吃吧。”苏晨给他夹菜,“一会儿你去院子里吧,有烟花。”
苏暮点头,以往过新年,年夜饭要断断续续吃好久,席上就四个人,师父师母游历大江南北,知道不少奇闻异事,年年都讲,年年都不重复,他每次都是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
而今次,却是格外陌生的一次。苏家的年夜饭还要顾及樊国,还要让百姓看到樊国的强盛,这都是负担。“你呀,净想些有的没的。若不是早早在这边吃了饭,往年爹哪有空跑回去跟你们过年。”苏晨笑得很是温婉。
“爹,我不看烟花了,咱们回去吧?反正没人知道的。”苏暮拉着爹爹的衣角,一双眼睛晶晶亮。“乖乖呆着吧。”苏晨自然明白这等好时光,那对夫妻能做些什么,又何必去打扰。
天气寒冷,又时值过年,苏府体恤下人,也便无人当值,都在主子房里暖身。于是敲门声响起,司棋这才起了身去开门。“爷,是晔少爷。”
苏晔做了个揖,道:“见过大伯父。”然后一双眼睛紧紧瞧着苏暮。苏晨淡淡一笑,拿过狐裘帮儿子系上,轻轻推了他一把:“去吧。”
十个孩子里面,苏暮最是寡言。于是他就安静坐在那里听他们谈天。间或苏晔转过头冲他笑笑,问问他的见解,他便也简单说几句,大多言简意赅。
其实这般,也很快到了时候。
外面的烟花猛然骤增,几个孩子趴到窗边,也不嫌冷,小脑袋挤了出去。
苏暮坐在原地没动,越过那几个毛茸茸的脑袋瞧着外面,烟花迸出的光芒照亮了他一双眸子,宛如深潭的双眼随着烟花的散开而闪过几分光亮。
这岁算是守完了,苏暮并未道别就走了,洗过一个热水澡钻进了早就用暖炉暖好的被窝。
一大清早,苏暮便被爆竹声吵醒,秀眉微蹙,拉过被子蒙住头。本来就睡得晚,还要这么早起,对于孩子来说有些困难。而爆竹声后,碎红满地,灿若云锦,此为满堂红。
苏府门口所贴的红纸袋上,乃是苏晨亲自所提的“门簿”二字。里面已经放满了各家各户送来的飞帖。因为苏家的独特地位,使得每年都需要安排下人守在门簿旁边,见里面满了,就把飞帖拿到府中。
当然,苏府也会命下人在邻里之间投递飞帖,不过只局限两个街区。
一大早,苏暮就被拉了起来,给长辈请安,去祠堂上香,然后还要去二老爷府上拜年。
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苏晨依旧围着他莹白色的上等狐裘,而苏暮,则是换上了一条火狐皮裘,在素冷的冬天格外耀眼。“小孩子家的,何必学我这么冷清。”苏晨边摇头边笑着。
苏翾素来喜爱这等皮草,可府上规矩不可僭越。苏家大少爷喜爱狐皮,万岁爷便费尽心思到处给他搜罗狐皮。这不,脖子上那一整条狐皮围脖便是年底围猎时万岁爷亲自打的雪狐,亲自剥了皮送过来的。
所以苏翾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大摇大摆披着狐狸皮出门转悠了。
拜年自然是不能黑着一张脸色,于是这一大群晚辈去到隔壁苏二老爷的丞相府叩头请安,礼数尽了之后,却是请苏二老爷到了苏府这边。再有苏二老爷同自己的亲大哥拜年。
苏暮扶额叹息,那边长辈闲聊,他却一点点往门口蹭,大有临阵脱逃的嫌疑。苏晨轻轻拉了他,让他同自己站在一起:“初二你同爹进宫。”
初二本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皇后娘娘断不可能回来,于是每年便是由苏老爷领着三兄弟入宫拜见,再同帝后一起吃顿所谓的家宴。
而今年,却要苏暮随着去。
苏晨的表情看不大出什么不妥,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副事事不上心的模样,不过是逼出来的罢了,他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冲身旁小厮说了句什么,便领着苏暮出了厅堂。
“爹?”
“明年翾儿就要及笄,这两年恐怕忙的也就是这事儿了。”苏晨拢了拢手笼,抬头看看天。乌云压得很低,怕是晌午过后就要下雪了。
新年的第一场雪。
“翾儿及笄礼过后便是婧儿,然后烨儿也该开始纳妾……”默默听着苏晨把这十个孩子数了一遍,有些不解。年龄本就差的不多,这些事情肯定是一年压着一年来,又何必这般念叨。
可唯独没有说到底自己。按说自己比苏晔大,十五岁收通房丫鬟也该是他先,可偏偏爹爹没有提到自己。
“你可想过,宫里那五位师父教授的身手,能用到哪里?”
“爹?”苏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