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穿一件炭黑色毛呢风衣,浅灰色围巾,修身西裤,尖头皮鞋,一脸严肃,难得带笑,狼狗看得呆了。出门前还没穿风衣的时候,狼狗看的还是他的屁股。
方靖维的话忽然将它拉回现实。
“等等,二哥,你确定这是狗?”
方靖尧眼中笑意微敛,他将两手放进风衣口袋,抬了抬下颌。
方靖维用手托住狼狗的下巴,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耳朵,又顺着耳朵抚摸它的脖颈,背部,尾巴。
狼狗耳朵竖得老高,嘴角微微咧起。
方靖维道:“你看它的耳朵,胸部,还有尾巴。”
方靖尧垂下眼睑,往前走了两步,在狼狗身边蹲下,一手覆上它的脑袋,狼狗立马放松了耳朵,合拢嘴,刚刚露出的牙根也不见了。
方靖维道:“你听过它叫么?”
方靖尧不说话,一手顺气狼狗背上的毛。
“这是条狼,小公狼,不,也不小了。”方靖维舒展眉头,吁了口气,眼中浮出些许调侃,“不仔细看倒是像狗,看不出狼性。”
从方靖维那里离开以后,狼狗,不,现在起,应该称它为“狼”,离开以后,它就乖得不像话。
以往还会扯一扯方靖尧的裤腿,竖直身子蹭一蹭他的腰,今天却是垂着脑袋老老实实尾随方靖尧,等方靖尧打开车门,乖乖跳上后坐,趴下,假装睡觉。
方靖尧也不管它,专心开车,中途还接了个很短的电话。
回了家,方靖尧打开鞋柜,拖鞋就被狼给叼了下来,放在它脚边,蹭了蹭他的脚踝,又在他脚边坐下。
方靖尧似乎愣了一瞬,深深看了它一眼,他的瞳色很深,像它印象中的星辰。
它印象中的星辰。
不是夜晚从落地窗看出去的天空,这里的天空几乎是看不见星辰的,它不知道它以前在哪里见过星辰,又为什么知道那是星辰,但就像其他很多事情,没有人能告诉它为什么,它却知道,和它的存在一样神奇。
方靖尧没穿鞋,也没弯下腰摸一摸它,他又锁了门离开了。
那天狼等了很久,钟点工按时来给它喂了狗粮,它不敢吃完,很怕这是方靖尧给它的最后一顿狗粮,它一头狼,吃不了生肉,把狗粮给吃惯了。
狼缩回方靖尧给它布置的房间里,低声呜嚎,它的确没有在方靖尧面前叫过,只在他离开的时候,发出极小的声音。这是人类的地盘,就算大声嚎叫,也不会有同类接应。
夜深了,方靖尧依旧没有回来。
它好像又回到刚刚醒来的那天,饿着肚子已经没有动一动的力气,天越来越黑,周围都是陌生的味道……
孤立无援。
它忽然凶狠地想,如果方靖尧抛弃了它,拯救它却又抛弃它,那么他就杀掉他,报复他。
客厅门忽然响了。
狼竖直耳朵,却没有动。门锁开了,听见开门声,狼顿时发觉不对,这是两个人的脚步声。狼匍着身子慢慢爬出去,听见客厅里陌生的声音。
“方总小心……”
方靖尧:“谢谢。”
狼一到客厅,就见高挑挺拔的方靖尧怀里有个人,很清秀的男人,白净的面皮,侧脸几乎要贴上方靖尧的脖颈。方靖尧搂着他的肩,由他搀扶着,似乎重心不稳。
狼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那男人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往后瑟缩了几步。
狼前匍地,后身翘起,龇起牙,狠狠瞪着他。
男人强笑道:“方总什么时候养的狗,好威风。”
方靖尧目光有些涣散,捏了捏眉心,道:“没事,扶我回主卧。”
方靖尧身上有股怪异的味道,狼非常不舒服。然而听方靖尧这么说,它也不敢再对男人示威,合拢了嘴巴,便给两人让出了道。男人有些依旧有些瑟缩,被方靖尧低声骂了句什么,又壮着胆子过来了。方靖尧走起来摇摇晃晃,上楼也磕磕绊绊,男人太过单薄,哪里架得住他的伟岸身躯,两人几次险些栽倒,看得狼心惊胆战。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干着急,尾随两人进了房间,见男人将方靖尧扶上床躺下,又进了浴室。
狼小心走过去,舔了舔方靖尧的手指。
方靖尧在它额上一戳,道:“睡觉去。”
狼又看它几眼,夹着尾巴走了。
狼没有回房间,它下了楼,在客厅落地窗前发呆。
它不明白方靖尧刚才那轻轻一戳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原谅它了,不怕它伤害他。此刻的狼似乎忘了,就在方靖尧刚刚回来之前,它心中还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狼等了一会,不见那男人下楼,却听见奇怪的声音。
狼飞快冲上楼,直蹦方靖尧的房间,它全力奔跑时就像一阵风,它从来没有在方靖尧面前展露过本性。
门没有掩上,狼轻轻靠近房门,看清房中景象,一时愣住。
方靖尧精赤着上身,发出粗重的低喘。那清秀男人雪白身躯赤裸,正匍在他身上,埋头啃吻方靖尧的脖颈,发出细碎的低语。他的音量很小,狼却能听清,狼听见他用沉溺的声音不知疲倦地重复:“方总,让我干你……我爱你……方总……”
方靖尧没有说话,台灯很暗,对黑夜中视物也毫无障碍的狼来说并无关系,它依旧能看清方靖尧烧红的脸,他闭着眼睛,性感的喉结频频滚动,他不给他回音,却任由他一路啃吻到他坚硬的胸肌。
男人没能咬上方靖尧的rǔ_tóu。
他发觉不对,扭头看时,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