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本能的戒心,他也知道,这个男人和他一样对他有戒心,两人的交流仅止于幻术上面。
因为这种相互研究的精神,灰在幻术方面倒是长进了不少,两人最常玩的游戏就是谁能先从对方布置的幻觉中走出来,这个游戏进行的时间越久,灰越发觉得这个叫做川平的男人深不可测,单是火焰的能量就比他目前见过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强,这样一个高手如果一直隐于世倒是好,但如果出山的话……
要不要提前解决掉他?——两个人几乎在同时想到。
“你又进步了。”心理活动并不影响川平表面上友好和善的态度,这个年轻人的进步速度总是让川平意外连连,如果他们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这个孩子甚至能超越自己,他比他多出来的只是数不尽的光阴带来的累计,单就个人来看的话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而且这个孩子总会让他想起自己光阴的初始,想起这个世界第一批人类的时候,他遥远记忆中纯种的“地球人们”,他甚至能在他身上找到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很久远的时候他曾经也认识过这么一个人,如果不是肯定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和那个奶嘴boss这唯一的血脉的话他都要肯定这个孩子也是某一只遗漏的地球人血脉了。
“谢谢夸奖。”虽然每一次都是输,但每一次从幻觉中出来的时间也在缩短,在某种程度上,灰也在一步步紧逼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你愿意跟着我修行吗?”
川平在考虑了一整天后问出了这个问题,他望着面前的年轻人,神情是那种经年累月中慢慢形成的成熟睿智和冷静。
“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会怎么样?”灰也收敛了笑容,一度懒洋洋的神态被难得的郑重其事给取代,运动后的薄汗覆盖在他白皙的面庞上,同时也将那过分密长的睫毛濡湿成了块状,飞扬的眼部线条让它们看起来像一只快要起飞的翅膀,但这绮丽的色彩并没有减化它们阴影笼罩下那双银灰色瞳仁中的冷冽和不羁,和川平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气场相比起来,他就是那变幻莫测的风山火林,无谓无惧无定义。
这也是川平烦恼的一个部分,这个孩子心性难定,内里有一道坚固的城墙,这个城墙让他无懈可击,不知道来路,不清楚身份,看起来清可见底又让人捉摸不透。不答应的话,会怎么样?这个问题川平有想过,但是没有得出答案。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立着,直到夕阳染红了地板,脚掌下的木质地面开始一点点的退去太阳留下来的暖意,川平开口道:“也许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但不是现在。”
灰笑了笑:“我等着。”
在灰过着这难得平静日子的时候彭格列年轻的首领也从十年前来到了这个世界,带着被他自己下令摧毁的彭格列指环,属于白兰的游戏才正式开始。
如果不是一次意外打断了他的步骤的话,灰会选择再观望一段时间,这个意外开始于一个叫做云雀恭弥的男人,云雀恭弥他还是知道的,彭格列的云守,传说中的最强战斗武器。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为何对自己有着如此强烈的战意,他的身份目前隐藏的很好,哪怕是川平这个老狐狸精也不一定猜得出来,所以这点不可能,要说有什么过节,那更加不可能,因为他压根就和云雀恭弥没有丝毫的交际,他自认为的。
云雀恭弥就不这么想了,单从他对六道骸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他对打败自己的人有多大的执念,当年那个在快餐店“玩弄”他的男人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让他第一次敗的如此迅速和不堪(?)的人!
灰抱着一大袋子苹果被人堵在马路上一头的问号,他面前这个黑发黑眼的东方男人已经杀气腾腾的掏出了一个盒子,这盒子灰还是知道的,十年后特别流行的匣武器,云属性的紫色火焰噌的一声冒出来然后这个西装革履一身精英打扮的男人手里就出现了一对长着倒刺的拐状武器。灰觉得这个场景好像有点熟悉,但具体是哪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如果现在在他眼前的是十五岁的云雀恭弥他倒是能有点映像,可惜不是。
周围的人群见要打架立马逃的没影了,这段时间黑手党们的斗争已经越来越嚣张了就算是政府也没法完全压制下去,人名群众早就练就了一身迅速逃命的本领,不消片刻这块区域就走的一个人都不剩了。
空寂的街上就只剩下灰和彭格列的云守交缠的身影,一个攻击一个闪躲,这和十年前看起来一样,当年的云雀恭弥还未曾捞到这个人的衣角半分就被一手刀批晕了,现在这个人也依旧不打算出手对付他,他眼底的不耐烦是如此的直接和刺眼,如果换做十年前的云雀恭弥他或许会有些暴躁,但现在只会让他更加冷静。
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累赘就如同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仿佛一笔到成的山水泼墨画,干脆利落的漂亮,冷酷的表情,紧盯猎物之后死不罢休的眼神,这个男人简直就像是天生的战斗兵器,对咬杀目标有着某种死不罢休的执着。就目前看来,灰不挂掉,这个人肝脑涂地都会让他回归尘土的。
“你,很不错。”在开口的那一瞬间灰已经抓住了伸到眼前的拐子,红色的苹果在他们脚边滚了一地,两人的动作禁止在他开口的那一刻,灰是出于真心的夸奖,虽然他依旧想不起来这个人和他的过节。
云雀那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在他鼻尖发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