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天五点半起床,携带20公斤的重物5000米跑,十点回到健身房举哑铃200下。
中午休息一会儿,一点钟进行抗暴形体训练,头上举着老八一式突步.枪,枪中间系块砖头,举两个小时。
然后进行s,he靶训练和5000米障碍跑。
一天下来别说是人,就算是只野兽也能给累到脱水。
他们被没收了手机,不允许和外面联系,晚上很早就熄灯了。
路天枕着手臂看向窗外,眼睛漆黑明亮。
半夜他起床上厕所,刚出门就碰到了班上不怎么说话的顾严。
他像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脚步非常匆忙,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所以没看清眼前的路,直接撞到了路天的怀里。
路天低头看了他一眼,顾严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路天没跟他计较,错开身走了。
第二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就听人议论说,顾严跟军官搞到一起去了。
那天在火车上特别活跃的春晚相声演员,大名叫做李冬雷。
李冬雷煞有介事的比着手势,一只脚踩着椅子说:“我前几天看到顾严趁我们睡着了,鬼鬼祟祟的偷跑出门,然后好奇的我就跟着他出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李冬雷卖了个大关子,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说:“他跑进了军官的宿舍。”
大家纷纷听懂了李冬雷言语之中丰富的信息量。
但是几个直男却纷纷表示接受无能,王者尤其不解,“那,俩男的,就算搂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他们咋那啥啊?”
路天正在吃馒头,抬起头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c-h-a屁.眼儿呗。”
“……”
李冬雷啧了一声,“我申请摸一下天哥的奖杯。”
军队里清一色都是大老爷们儿,寂寞长夜难以度过,很多老兵都会想着法子把那些长得斯文白净的小男孩骗到被窝里,相互慰.藉,这也算是常态。
“我觉得顾严还没咱们天哥好看呢。”王者说着伸手就要去摸路天的下巴,“你看这……嗷嗷嗷,天哥,松手……”
路天压根没抬头,握着他的手腕,翻了个一百八十度。
“松手,天哥,我错了。”王者疼得青筋暴起。
路天松开手,斜了他一眼,撂下筷子站起来走了,“别拿我跟他比,我是上面那个。”
“天哥真真的……”李冬雷惊讶得仿佛看到了几百个壮汉相互搓澡,“还真是啊。”
王者没反应过来,“咋了?”
李冬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一个宿舍的,兄弟,今后保重。”
说完李冬雷小声趴在王者耳朵边逼逼了两句,然后王者听得脸都红了。
晚上,路天回宿舍睡觉的时候,发现隔壁床的室友王者用三条被子把自己给裹了起来,就像一具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路天躺下的时候,感觉到旁边的床轻颤了一下,他侧过脸看了看问:“裹这么严实,不热?”
“不热。”王者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比较……怕冷。”
路天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位室友怕得不是冷,而是怕被日。
终于熬过了一周,路天得到了一次可以跟家里人通话的机会,他兴冲冲的跑到班长那儿,拿回手机,给路爵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路爵没接上,于是路天便把电话打到了老黄那儿。
老黄想也不想就说:“今天路爵去相亲了啊。”
*
路爵到了跟连珩约定好的地方,等了几分钟,人还没来。
刚好他之前在s市为了包流量用的电话卡需要注销,于是他就先去营业厅办了张新卡,新卡号码没来得及跟别人说,只给连珩发了条信息——“我到了。”
他今天故意穿得很随便,皮衣夹克半敞,手腕处露出点文身,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看上去压根不像是个正经人。
不多久连珩打来了电话,“你到哪儿了?”
“我在你说的那个地方,这旁边有个什么绿叶水果。”
“向右走两步,看见那栋单元楼,就是我家。上八楼来。”连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于是,路爵去绿叶水果买了个果篮。
走到单元楼门口,有个姑娘提得东西太多,手里的塑料袋“咵啦”一声烂掉了,苹果滚了一地。
路爵很有风度的走上前把她捡了起来,姑娘连连道谢。
路爵做完好事不留名,学习雷锋好榜样,摆摆手说不用。俩人一起走到电梯里,姑娘笑着说,“帮我摁下八楼。”
“挺巧。”路爵倚着墙问她,“你不会就是连队的女儿吧。”
姑娘很惊讶的样子,看着他说:“您是路爵吧。”
路爵笑得挺尴尬,手里的烟都快捏不住了。
姑娘继续说:“听我爸描述,我还以为您该中年谢顶了,没有想到……”
楼层转眼到了,路爵低头看路,心无旁骛。
“没想到您长这么帅,还这么年轻。”姑娘提着东西,走上前去敲门,大声喊了句,“爸!”
穿着家居服的连珩走过来开门,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俩道:“哟,怎么一起上来了。”
路爵没说话,倒是姑娘先开口了,“刚刚我东西掉帮我捡起来的。”
路爵进了屋,把果篮放在桌子上,偏过头跟姑娘说:“我这岁数,你应该叫叔。”
姑娘挺机灵,一下子就听出来他话里的几重意思,于是递给连珩一个眼神,向他求助。
连珩没说什么,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