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子略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悦耳动听,自有一股fēng_liú雅士的韵味,但听着他的话江眠只是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懊恼起自己方才的冲动言行,好在对方似乎也有意避过。
断袖之事他也隐约知道,却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重要的事,现在两人处在尴尬的位置上,而江眠清楚明白,倘若韩子略所做之事危及到皇室,危及到这个江山国土,他也不会顾念自己心中那份动心,只会依照自己作为捕快,作为这江山子民的本心行事。
见他沉默不语,韩子略也不在意,嘴角挂上一丝调侃笑容:“这么久了你这脸皮倒也不见厚实。”
“又不像你!”情急之下江眠脱口而出,眼睛清亮得发光。
韩子略被他浑圆乌黑的眼瞳这么一瞪,软化下来,柔声顺着小捕快的气,好言好语道:“是我说错了。”
话音刚落两人不由得一愣,这么肆意说话竟是从乌炀镇一别后就再也没有了。上次见面更多的还是针锋相对,刚才那番话让两人都几乎有种重回旧地的错觉,正如当日在烟火台上酣醉之时的肆无忌惮。
江眠回过神一眼撞进韩子略深沉如深潭的眼中,竟不知该说什么。
只听韩子略长叹一声:“你不必这么拘谨。”他还犹记得几日前青年在他面前意气风发的豪言壮言,让人想笑却又为之动容。
他继续说:“想必你已经查出了什么吧。”
江眠反应过来:“是你让谢兄帮我、帮我……”偷师父的卷宗?
他支吾着,怎么也不好说出那个偷字。
韩子略点头:“我只是让他帮你,至于帮什么,就是你自己的事情的。”
江眠道:“你倒是神通广大,当时能假借谢青衣的名头,如今又能随意指挥他。”
“不过是那笨贼当年还未出师时,被人逮住欠了我一个人情罢了。”
“噗——”江眠听着,想到平素任意跳脱的谢青衣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了。
韩子略也笑的眉眼盈盈:“你只道他名声大,却不知当年他初出茅庐也不过是个笨贼。只是他确实真心结交你,纵然我不说,只要你提出来他也是会帮忙的。”
“嗯……”江眠道,紧接着直视他,“你既然这么说,就是不否认你的身份了吧?”
韩子略道:“我不瞒你。”
“……”江眠语塞,有些恼怒,“你便不怕我告诉他人。”
韩子略:“我信你。”
“……”
成功地在小捕快脸上看见了红晕,韩子略畅然大笑,解释道:“这其中隐秘不足为外人道也,那几个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的。”
江眠猜想他说的人是皇上,或许还有蕴王。
“你能告诉我的只有这些吗?”
“目前来说是的。”韩子略直截了当告诉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既然上头那位能保我坐上如今的位子,我想,这已经能打消你的部分怀疑了的。”他见青年老老实实地点头,笑意更加深刻,“至于蕴王,我与他之间颇有些嫌隙,总之……”他克制了将手放在小捕快头上揉搓的冲动,“我信你,你必然也是信我的吧。”
尽管还是察觉到韩子略话中似乎藏着什么漏洞,江眠此时脑中似乎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有些晕晕乎乎地面对着韩子略,另一部分则清明着。
他细嚼慢咽着韩子略的话,开口道:“我信你。”
“你这么说,我心中甚是欢喜。”
江眠抬头,用眼睛细细描摹着韩子略俊朗深刻的五官,似乎想要看穿这一切。
“你信我,我亦信你。”
他一字一句说着,誓要把这句话刻在自己心中,也刻在对方心中。
☆、第八章 惊鸿(上)
青年伏案而书,不时蹙眉思索片刻,直到有人蹑手蹑脚上前对一旁伺候的人附耳说了一句话。
“皇上,蕴王殿下来了。”
总管太监林公公恭敬地对青年说道。
青年抬起头,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面容舒展,笑道:“快宣他进来吧。”
“参见皇兄。”
fēng_liú艳丽的王爷见着兄长,顿时展颜。
林公公颇有颜色地迅速端来清茶。
“听说你最近找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倒是鲜少出门了。”衡帝作为兄长还是十分疼爱这个弟弟,劝道,“朕前些日提起的事考虑的如何了?饶是寻常人家,到了这个年纪也娶了娇妻成了家……”
“皇兄什么时候还担起了媒人?”蕴王调笑道,毫不顾忌,“再说我一人过的也挺好的。”
衡帝一声长叹,也不再提及这件事,转向了别的话题,“你那府中之前可遭了损失?如若需要,我让内府提些银两与你。”
蕴王道:“不劳皇兄费心了,让皇兄操心臣弟实在是……愧疚。”
衡帝笑道:“朕倒是感怀你之前引荐入宫的那位大夫,这半月多感觉似乎精神了不少。”
蕴王听到,眼睛一亮,全然不复江眠见到他时的心机深沉,一副依恋的小儿痴态,撒娇道:“皇兄龙体安康便是臣弟之幸。徐慕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神医,这回也是凑巧让我在京城认出了他。只要皇兄能领会到我这一片拳拳心意,纵使让我……”
衡帝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无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样。”
蕴王继续卖乖:“臣弟只在皇兄面前这样。近日臣弟打算给皇兄送上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