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他本就不是人!
似乎察觉到凌皓的清醒,凌白放下手中的杯子,身形变得飘渺,凌皓瞳孔紧缩,看着凌白消失,杯子落到桌上发出“叮”地一声轻响,惊得凌皓身子一震,喉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咽。
凌皓尽可能说服自己凌白已经死了,那只是幻觉,在这见鬼的宅子里,正常人会被逼成神经病的,他迅速跳下来,窜到凌白出现的桌子前,将杯子连着茶壶扔出窗外,听着外面传来悦耳的破碎声,捂着发蒙的脑袋,疲惫的挪会去躺下。
该死!身体脱力了。无力感从四肢蔓延到全身,进攻着疲惫的大脑,凌皓确定他不会想要拒绝一次睡眠,脑袋里抽疼的神经令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也确实那样做了,身上的衣服或许是老仆忠子换的,干净舒适,他暂时性忘记身上诡异的事情,他需要一个质量优良的睡眠,以便安慰他刺激过度的脑袋,这颗优质的脑袋让他在天才遍地的凌霄学院有了甜梦网*网*络*社*区*为*你*提*供*下*载*与*在*线*阅*读*
凌敬业就是个畜生,凌左将他苦命的娘亲抱起,这个可怜的女人到死还在指望一个畜生的爱情,她被埋在了凌家祖坟,连个墓碑都没有。
虽然她对自己不好,总是殴打自己,抱着年幼的他痛哭,喃喃着一些奇怪的话语,这个可怜的女人值得受到同情,虽然现在她死了,好吧这样他再也没有绊脚石了,凌左站在坟墓前,只是看着,不言不语,不哭不闹。
女人生前除了凌渣,便是渴望金钱了,对于那些能换取食物的圆形小玩意儿,凌左讨厌不起来,钱多总不是坏事。
凌皓走了,在柳氏的葬礼后,其实凌左总是忍不住被凌皓吸引,他看着少年哭得撕心裂肺,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也许他应该在那个可怜的女人死时大哭一次,可女人现在已经腐烂成了白骨,他哭不出来哎。突兀的,凌皓向他那渣爹辞行,凌敬业大概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娘俩,或许是因为凌皓的存在打扰了他泡妞,总之很爽快的答应了。
临行前凌皓放了一把火,灰烬燃烧下少年走得潇洒。
凌左躲在屋子的阴影里,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诡异的笑了,看看他发现了什么,那个他该称为大哥的生物在干什么?哦,默默送自己可怜的弟弟?别开玩笑了!凌左在凌白眼里看到了yù_wàng,和自己的一样,不是么?他们是地沟里的老鼠,共同渴求耀眼的光芒。
现在光芒回来了,而他是胜利者!
17
凌皓一路疯跑,磕磕绊绊,冲进了凌宅宗祠,永远昏暗寂静的宗祠因外来者的闯入加入了尘世的嘈杂,飞扬的尘烬多了分人气。
凌皓捂住眼睛,因光线变化过于强烈造成了眼睛的抗议,生理性泪水流出。
“唔……”
挣扎着睁开眼,周围环境逐渐变得清晰。
古旧得不知何年代的供桌上,摆着从古至今凌家的祖先,一层高过一层的牌位,上面的名字陌生到令人发笑,最下面一层,摆放着年轻的瓦罐,里面是……
凌白!
凌皓目光上移,“柳怜蝶”,“凌敬业之妻?”凌皓眉眼弯弯,像是看到了小丑,“哈?妻子?妻子!妻——子?”去你m的!
“凌敬业!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你有资格称柳怜蝶为妻?该死,去你丫的,你该死啊?呜……”
“娘亲……皓儿想你了。”
凌皓跪在供桌前的蒲团上,低声呜咽。
“三……哥?”一个惊奇的声音响起。
“谁?”
哒,哒,哒……“三哥,是我。”
少年走到凌皓面前,清秀的脸上带着惊慌失措,小鹿般的眼睛充满了羞涩怯意。
“你是……”凌皓皱眉,看到来人不过是个幼稚的小鬼,不由放松了心态。
“凌左,我是凌左。”
好吧,又是凌老头子乱撒的种子结出的瓜。凌皓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
“凌左,你进宗祠作甚么?”
“我……”凌左偷偷看了眼凌皓,咬着嘴唇啜嗫道,“我来看我娘亲。”
呐,娘亲,你死了之后也稍微帮我一下吧,帮我捉住面前的猎物。
凌左低头,掩饰眼中因疯狂激动而闪烁的神经质光芒。
少年的姿态在凌皓眼中不过是孩子性的羞涩,凌皓收起身上过于凛冽的敌视气势。
对方不过是个孩子。凌皓对自己说。
凌左的到来使凌皓失去了原来的失态,他将柳氏的牌位仔细擦拭,天知道他多么想毁了这块牌子,反正娘亲在他身边,他恭恭敬敬地扣头,礼节做得一丝不苟,视线落到凌白的牌位上,凌皓心里一个咯噔,然后他看了眼凌左,并未多言,转身就要离去。
“三哥——”
凌皓停住脚步,转身疑惑地看着凌左,“有事?”
凌左后退一步,“不,不,没事。”
凌皓深深看了凌左一眼,少年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姿态,凌皓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呀呀,好险~我亲爱的三哥,还是那么魅力无穷啊,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什么?凌左捂住脑袋,清秀的面孔扭曲得丑陋,好想将凌皓怎样?看不过他那份洒脱,想要将他毁了,让他,让他跪在我面前,躺在我身下!
凌皓脚步匆匆,心思却不在路上,与凌左的相遇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被抛之脑后,如今他有更为迫切的问题要解决。
诡异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