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实的撞击,薛凌宇和徐振彪同时捂住脑袋,一个疼得呲牙咧嘴呼天喊地,一个闷声闷气的捂住脑门。
徐振彪偷眼看薛凌宇,爬过去,
“喂……你没事儿吧?别是撞成脑震荡了?我妈说我这脑袋瓜子比铁锤还管用。”
薛凌宇缓过了疼劲儿,摆了摆手,指着卫生间,
“刷牙。”
“感情我要不刷牙今儿你还不睡觉了不是!”
一看他脑门儿被自己撞得通红,又不好意思起来,
“那啥你有药酒没,我给你擦点,不然明儿起来就青了。”
“恩。”
找来药酒也没花多大功夫,徐振彪撩起薛凌宇洗了头后就耷拉下来的额发,小心的把药酒用棉签擦上去。
徐振彪举起药酒瓶,说,
“你把眼睛闭上,免得药酒进了眼睛。”
薛凌宇那双好看的眼睛便闭上了。
徐振彪伸出拇指按上去揉,说,
“一会儿再给你贴个邦迪。”
薛凌宇又睁开眼睛,
“好了,去刷牙。”
徐振彪还在揉,听见这话笑起来,
“你是不是有洁癖啊?怎么就一直叫我刷牙啊?”
“不是洁癖,是讲卫生。”
“是是是。”
徐振彪站起来,往卫生间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
“把合同拿出来摆桌上啊,我要出来没看见我就撒泼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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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了一次性牙刷刷了牙后,出来一看薛凌宇拿着那几页的合同挥了挥,便咧开嘴笑,
“火机有没有,赶紧烧了!看着就心烦!”
薛凌宇没有动,额头上的一片邦迪看着挺搞笑,
“要烧也可以。”
徐振彪腮帮子一酸,心里就想这老大哥别是要给我提啥以身相许的条件吧?
“唔……我誓死不从…...”
薛凌宇微微弯起唇角,笑起来,
“陈妈的儿子要结婚了。”
“啊,好事儿啊。”
然后看薛凌宇,
“可是跟我烧合同有啥关系涅?”
薛凌宇拿出一张刚才在书房拟好的合同,
“下周陈妈要请一个星期的假,家里没人做饭和卫生,所以……”
徐振彪瞪眼指着自己,
“所以代价就是要我来当一周的保姆?”
薛凌宇点头。
徐振彪沉吟一下,走过来坐下,认真的说,
“菜钱啥的你给。”
“当然。”
“还有误工费也算算。”
薛凌宇挑眉,
“误工费?”
“我家不是开面馆的嘛!你说我每天正是人多的时候就往你家跑,店里得多忙啊!”
“你欠我三千。”
“恩……那包伙食?”
徐振彪拍拍自己肚皮,
“我吃得不多的。”
薛凌宇把合同递给他,
“成交。”
刷刷的写了自己的大名,徐振彪就一把抢过价值三千块钱的合同,在茶几上的水晶盘里找着一只打火机,搁在烟灰缸里当着薛凌宇的面儿烧得精光。
徐振彪大呼一口气,噗的一声躺倒床上,
“唉~~~~无债一身轻啊~~~~”
然后把空调被扒拉上来,盖好,拍拍,
“大爷要睡了!”
便优哉游哉的闭上了眼睛。
薛凌宇把一页的合同放好,关了手机,也躺到了床上,看了看身边手脚舒展的人,侧身熄了壁灯。
徐振彪眯了眼睛还一会儿都还没有睡意,朝里翻个身继续培养。
薛凌宇只觉一阵热气鼻息扑来,伸脖子往后退了退。
徐振彪便睁眼道,
“还没睡啊。”
薛凌宇也睁眼,
“恩,睡不着?”
“也不是,就是觉得这床软得跟要陷下去一样,我都成软骨头了。”
“呵,难道不是。”
徐振彪翻白眼。
“能不是嘛!穷人的背都是被你们这么有钱人给压弯的,能不软骨头嘛!”
“我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得来的。”
“嗤,谁不是凭自己能力生活。”
薛凌宇又靠过来,
“那你抱怨什么。”
徐振彪只觉得有一阵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一股蜂蜜牙膏的味道,
“命呗!”
“呵。”
“诶对了,薛大哥你都三十了怎么还没结婚啊?难道离了?”
“不是。”
“哇你都三十了耶!”
“……”
薛凌宇沉默。
徐振彪嘻嘻一笑,知道薛凌宇不喜欢别人揪着他的年纪问,便说,
“我才二十我妈就天天叫我娶媳妇儿生娃了,听得烦死了。”
“睡了。”
“诶怎么就睡了啊?我们再摆会儿啊。”
薛凌宇看一眼床头柜上的夜光钟,说,
“我明天要上班。”
“哦。”
第二天7点15分的时候,薛凌宇醒了,下巴被刺刺的东西刺得有些痒痛,低头一看,一张稍显年轻的侧脸睡得很香。
“……”
薛凌宇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怎作何表情。
要说自己为什么还没结婚甚至没有女朋友,因为洁癖,精神洁癖。
受不了别人无端的进入自己的生活然后随意走来走去,用陌生的模式改变自己已有的生活习惯,受不了别人带着不同于自己的味道闯入自己的领域,然后指手画脚。
除了家人,谁都不行。
徐振彪砸吧砸吧嘴巴,又翻了一个身,离开了薛凌宇的怀抱。
胸口微微一凉,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