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无意之间走在下雨的路上,他给他撑伞,这么简单的事情,回想起来,仿佛也是别有深意。
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放长了来看,都是与众不同的一种细腻新鲜感。
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是他自己太自大,太自以为是了。
并且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在爱,但是却已经放不了手了。
欧东樊在精贵西装点服务员的协助下试了试西装,站在笔直的镜子前面打量自己,他好像这段时间瘦了一点,衣服略显的有些空了。
服务员立刻觉察到,上前躬身来说,“欧先生,这衣服有点不合身,我再拿回去帮您修改修改如何?”
出院就在两天后,六月的月季都要开了。
欧东樊难得温和地笑起来说,“好啊,你拿回去改改,做好了再送过来。”
服务员毕恭毕敬,待他脱下了西装,就告退回店里了。
蒋征推门走进来,见他刚刚下床走动了一番,不免问,“一切都好了?”
当初送进来,欧东樊断了三根肋骨,轻微脑震荡,没有颅内出血,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欧东樊转动转动僵硬了很久的身体,不顾形象打着哈欠说,“差不多了,过两天出院,就没事了。”
蒋征不免操了老妈子的心,俯身下去找杯茶喝,然后道,“你这样,也不知道值不值,我就不明白了,你和他怎么可能走到一起的?”
蒋征还在为上次简洛的话愤愤不平。
但是欧东樊未免不是没有听到。
他病了一场,仿佛整个人的脾气都变好了一些。
笑起来说,“有什么值不值的,当时的情况只有我能冲过去,不然真受伤的是他,还不是我担着,需要我出钱照顾。”
天气太热,护士小姐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送来各种新鲜水果和花朵。有些是朋友送的,有些是公司的员工。
总之欧东樊的身份不缺人送这些东西。
蒋征用叉子叉起一块西瓜送进嘴里,满不在乎地道,“我看你这次也是真完认真了。我说那个简洛有什么好,弄得你跟冬阳都很满意他,离不了似的,以前也没见你对谁这样过,他是什么本事那么强?床上吗?”
说完蒋征比了一个小指头,那是特别猥琐下流的动作,代表两个男人搞基的意思。
欧东樊见了他如此放浪不羁,不禁轻轻吐出一口气,不赞同似的,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粗俗,冬阳对他,是崇拜的感情,我对他,可跟冬阳不一样。”
蒋征继续不置可否地大口吃着水果,道,“有什么不同的,你们不都是两兄弟抢一个人吗?最终是你赢了。但是我看这种赢的局面,你也没捞到什么。”
简洛既然已经把话说开,根本就是对他们这群衙内一点好感也无的。
蒋征还就是不信这两个人能够重头来过,好好生生在一起了。
他劝了欧东樊,又劝过简洛,横竖两头都说干了口水,但是根本就没有个结果,蒋征从心底看不好他们的结果。所以欧东樊说什么,他现在都觉得是个屁。
觉得欧东樊有了简洛之后,整个人就变得跟屁一样,不像以前的那个他了。
不过欧东樊没管这个,而是直接问,“简洛的衣服做好了吗?叫人拿回家去给他试穿了没有?”
蒋征也是觉得欧东樊这一次是被车装傻比了,真正是做起了痴情公子来。
以为自己是谁?
这世界上又真正能够挽回一个人的心的事吗?
蒋征反正不信的。
如果需要挽回的话,那么最开始犯得那些错还有误解等等,不都是遭罪吗。
蒋征以欧东樊为戒,决定自己绝对不犯他这样的错误。
他懒懒地回答了欧东樊,说“送了送了,早就叫人送去了,你现在婆妈到这种地步,真的被车撞了就分裂出第二个人格出来了吗?”
欧东樊也不跟他玩笑,只是笑笑,道,“哦,送了就好,不合适的话,记得让他们改。”
蒋征直接被他弄得无语了。
他不知道以前那个欧东樊是疯,还是现在这个欧东樊是疯。
或许他只是换了一种疯法而已?
其实本质上都没有区别的?
蒋征不屑一顾,吃完了最后一颗葡萄,大言不惭地就站起来,忍受不了欧东樊,说,“我走了,你自己休息吧。”
说罢就踱步出了门。
欧东樊拿出手机来看今天早上他问简洛的话,后天的晚饭,你会去吗?
他第一次带简洛出去,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以前两个人都是在各自的世界里面横冲直撞的。
这次他问简洛,等待他的回答。
竟然有点说不出盼望和期待。
最终简洛没有让他失望,回复了说,会,到时候见。
欧东樊这才满意的收起手机来。
嘴角边有一个很自得的笑容。
他英俊得不像一个病人,反而还是以前得那个他,只是此时此刻的他少了身上的暴戾和威势感,浅蓝色的病服让他看上去有点像跟冬阳差不多的年轻大学生。
其实他也不过二十七岁。
但是他二十七岁的这些年,却已经比弟弟冬阳经历太多,也得到和失去太多了。
他是冰雪里面的王,没有人敢靠近他,但是当他愿意靠近别人的时候,却只剩下了把别人冻伤的能力。
这是一个悲伤的北欧童话故事。
欧东樊记得母亲在小时候给自己将这个故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