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蓝波有一天趴在地毯上算东算西,“入院人口和後期的怎麽也对不上号。”
凌寒也在忙著,闻言漫不经心地接口:“是啊,我记得小时候的孩子很多的,後来就慢慢消失了,有的被领养了,有的自己跑掉了,有的就不见了。”
沈蓝波哦了一声,压低声音:“那你就不觉得奇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凌寒头也不回,“福利院的收入很多都是政府和慈善来的,有人从中抽成不奇怪,但是还没有黑暗到卖孩子的地步,所以有些孩子的消失大概和福利院无关。”
基本孩子都是要登记在册的,少了一个福利院也要向政府报告,凌寒小时候在那住过,虽然穷点,但是确实对孩子还算可以的。
“不是不是。”沈蓝波摆手,爬过来把一沓白纸放到凌寒面前,“我在看你的资料,住院资料。”
凌寒脸色变了变:“你看那个干什麽?”
“没什麽,只是顺手拿来的。”沈蓝波轻声道,“从你8岁到13岁,嗯……骨折过,韧带拉伤,皮下组织出血,甚至还断过两根肋骨。”
老院长给的资料特别齐全,凌寒的所有资料都有,甚至还有几份小学成绩报告单,这份入院资料大概是为了报销方便,罗列的特别整齐。
“你那麽小,到底做了什麽,能伤成这样?”沈蓝波细长的手指在地板上敲击了几下,居然有种慢条斯理的压迫感,“你被虐待了吗?”
凌寒扔下手上的笔,有点严肃:“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妈的,过去一百年我也要找他算账!”沈蓝波青筋暴跳,粗口不断,“有没有人性啊,居然打小孩子。”
最关键的是居然打凌寒,那麽多伤,看起来都疼的要死,沈蓝波心疼的要命,咬牙切齿地等著凌寒报上那个人的名字,自己再去痛打几顿。
“事实上不是我受虐待。”凌寒回答的有些艰难,“是非夜。”
沈蓝波歪头看他,有点纳闷:“他?因为他欠揍麽?”
“不是。”凌寒的脸上寒气森森,大概想起了不好的东西,“因为他长的漂亮。”
沈蓝波是个漂亮的人,但是站在非夜面前,他都能被非夜的光给掩盖下去,後者实在是惊人的美丽。
“他漂亮和虐待有什麽关系?”沈蓝波有点迷糊,还是没懂。
凌寒的语气变得粗暴:“就像我们关系那样。”
就像我们关系那样?沈蓝波瞪大眼睛,然後才後知後觉地醒悟过来,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你是说,有人猥亵他?”
“可是他的资料上什麽都没有!”沈蓝波翻开非夜的资料,那上面的入院资料简单的很,一点都没有凌寒的洋洋洒洒好几张。
凌寒叹气:“因为他的伤都让我受了啊,虽然我长的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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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到年少了啊,把前面的故事都写出来了……掩面,好吧,不管有没有人看,我都把故事发完了t_t
冲刺番外之xìng_ài是圆周率 05
“你是不是喜欢非夜?”沈蓝波的脸色阴阴的,他从来没有这麽怀疑过凌寒,这感情实在太浓烈了吧?
屋子里陷入沈默,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风,外面果然刮起了大风,且隐约有雷霆之势,窗玻璃和阳台未关拢的门被吹得呼啦啦的,外面的动,更衬得屋内的静。
沈蓝波顿了顿,站了起来:“我去把门关一下,你整理一下措辞,等会儿我们慢慢讨论,我想这个故事足够长不是吗?”
沈蓝波很少这麽冷淡,他一向要麽委屈要麽撒娇,各种卖萌,长的好看所以表情也偏向孩子气,这会儿突然冷淡下来才发现他自有一股气势,既冷又阴,长长的睫毛一瞥就晃出阴森的浓密。
凌寒有那麽一秒居然被镇住了,仅仅是张大了嘴却没有反驳沈蓝波,目视著沈蓝波小跑著去给门窗加固。
“外面下雨了,苗子都恹了,我看明天要弄些竹子把架子搭起来了。”沈蓝波带著一股湿意跑回来的,脸上沾著点水珠,四处找毛巾擦脸。
他们搬回了沈家,沈意倒是不太回来,所以家里就沈蓝波和凌寒一起住,沈蓝波在家闲著没事四处折腾,也不知道从哪得了种子,回来把花园里的名贵花草硬生生地拔了一块,腾出来种菜。
凌寒先前还是持有嘲笑与观望态度的,但是等他吃到第一批新鲜青椒的时候就彻底闭嘴了,沈蓝波或许很傻,但是也是他愿意傻,如果真愿意干,还真有点天赋。
“你晚上不是准备了吗?”天气预报报了之後,沈蓝波就去折腾他的宝贝了,凌寒有点纳闷,“行,那我明天带几根细木材回来。”
“木材不行,要竹子,细也有韧劲。”沈蓝波摇摇头,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了,“好了,这麽长时间你该想好了吧?我甚至还跟你胡扯了一些让你放松了。”
沈蓝波跟他扯了这麽一通是让他放松?凌寒失笑,心里不知道为什麽有点惆怅,他们之间好像相处自然多了,沈蓝波的棱角也慢慢露了出来。
不过如果能在一起,别的东西都是细枝末节了。
“你怎麽像在审问犯人?”凌寒摸摸鼻子,对著沈蓝波凌厉的眼光真不适应,“你知道的,我们那里孩子太多,所以竞争有点激烈。”
“争吃的、喝的、用的……”凌寒眯起眼睛回忆,“那里的物资是真的很匮乏,有时候也会有些好心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