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他难不成就不管了么?这样,我出面去警告他。”黎永愤慨,“这林隙,从前我倒是没看出来,这人竟有这等本事,为了他儿子的仇竟能忍这么些年。”
“不行,黎兄你万不可出面。”
“不出面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关铺?那可是陆檀留下的东西,他走时我是答应了替他照应你的。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若不在最开始断了他的心思,只怕这人以后变本加厉。”
“黎兄,关铺事小,你身份暴露事大。眼下宁侯府的案子还未查明白,我们的线好不容易找到了林隙这里,若是让他知道你跟我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还不知会怎样防备,如此要想还陆家一个清白就是难上加难了!”这些年来谢宣与黎永交往多是书信往来,即便是两人见面多也是走了后门,就是怕隔墙有耳,让人抓了小辫子去。
“我这身份暴露不得,可这铺子也万万关不得!”黎永喝一口茶,眉头紧蹙。
“所以我今日才找了黎兄过来。”谢宣再给黎永满上杯茶,以示安抚,“据我所知,每位将军诸侯除了带兵之外都会有些不在名册之上的亲兵,也就是常人所谓暗子,以保自己安危,就像宁侯身边的流风,不知黎兄身边这样的暗子又有几个?又可否借与我两个用用?”
“暗子?”黎永咂摸了一下,“我身边确实有,不过到现在也只有五个,不知你要几个?”
“不用太多,两个就好。”
谢宣开口,黎永便挑了两个得力的手下给了谢宣。
三日后,谢宣带着当初状告他的三人,亲自去了府尹衙门击鼓鸣冤。
“堂下何人,所谓何事?”衙门的人带谢宣上堂,师爷见谢宣威风凛凛站着,率先发问。
“在下明德坊掌事人谢宣,此次前来是状告京郊采蝶轩掌柜勾结他人,蓄意陷害,以致我明德坊封铺。”
“谢宣,你可知这衙门规矩,你特意来求大人伸冤,为何不跪?”
“谢宣三年前乡试甲子中举,功名在身,一跪天子,二跪父母,三跪老师,府尹大人并不在其列。”
林育恒看了眼谢宣,道:“既是伸冤,便将罪状交给师爷,你先回去等着衙门通知。”
“回大人,不可。上次大人审案时走的是速裁的程序,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审完了案件,根据《大齐律》,若是我有足够证据推翻大人前次的审判,今次大人也应速裁。今日我诉状已写,人证物证具在,要告采蝶轩的掌柜买通他人陷害明德坊,大人若是不审,我便上书到刑部,去求个公道。只是到时候就要麻烦大人一同去刑部一趟,不察之罪,大人是有个申辩的机会的。”
“你,大胆,竟敢威胁本官,来人给我打。”林育恒恼怒。
“慢!”谢宣一声吼,众人都停下动作,“小人只是说了事实,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证,大人若实在要打也无妨,只是这样的责罚我定不会服气。按规矩打了举人板子可是要上报的,等刑部审刑的时候我定会去刑部请各位大人明察。”
“你,你......”林育恒被谢宣堵的语塞,斜眼看了师爷,就见师爷挤眉弄眼示意他这案子必须得审。
这案子说是采蝶轩的人做的,但京郊的人几乎都知道采蝶轩背后的股东是林家的人,其实就是林育恒仗着自己近水楼台,让人做了手脚陷害谢宣。这事儿本来就在他的辖区,闹出来,他三两下审了谢宣本是无可厚非,坏就坏在他不知道谢宣竟然有这等本事,能让他找出的那三人宁愿坐牢也要出来指证采蝶轩。又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案子审完了,当初状告明德坊的几人此时全部转了风向,一致指证采蝶轩的掌柜。若只是这几人改口便算了,等到林育恒传了采蝶轩掌柜上堂,谁知他对此事竟是供认不讳,当场签字画押,认了罪过。
最后谢宣乘兴而归,剩了林育恒在府衙后摔杯子。
“你你你,你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好好找出来的人竟然会出来指证你。还有,你是不嫌事大怎么的,竟然自己跑出来认罪。你说,你让我跟我叔伯如何交待?”林育恒指着跪在地上的掌柜,破口大骂。
“不能怪小人啊。今儿个一早,我突然在家中收到书信一封,上书了我自出生以来的所有过错,连小时候故意推到邻家小孩儿,摔断了人家的腿都有,上头说了,我今日若是不认罪,明日便会交到衙门里头。我,我能怎么选啊。”
“废物,废物。”
“其实,那书信有两封,其中一封是让我带给大人的,不如大人看了再说?”掌柜从怀中掏出一封封好的书信,给了林育恒。
林育恒拆开看了不过几行,便脸色大变,再也不说话了。
谢宣处理完一桩糟心事儿,心情甚好,特地买了些好吃的回去哄李之源,结果刚进门就看到鼻青脸肿的李之源正对着铜镜察看自己面部的伤情,再看他一身云锦,此事是破破烂烂,一眼便知,这是大打了一场。
第41章 入仕(六)
谢宣几乎是一刹那就黑了脸, 两步走到李之源跟前:“说,跟谁打架了?”
李之源眉一挑,横里横气地说:“林恒志。”
“你与他又不是一个班的, 招惹他做甚?是嫌自己在书院的日子太好过了是不是?”谢宣让人打了热水, 又从柜子里拿了瓶脂膏出来。李之源被谢宣拉到一边坐下,谢宣用热水烫了帕子, 小心翼翼给李之源擦脸。
李之源被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