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就要躲过一劫,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鹰啸。这啸声中包含内劲,竟是震得薛不霁头昏脑涨。
“当心!”风上青拉着他,躲开一块巨石,落在栈道上。就在此时,半空中一片黑色的“乌云”倏然飘来,由远及近,由小至大,到了眼前时,竟是遮天蔽日!
那黑色巨鹰羽毛乌黑发亮,反s,he出幽蓝的冷光,黄色的双眼锐利逼人,更可怕的是巨鹰那一双利爪与长喙,锋锐不啻神兵利器!
这巨鹰如有神智,冲着薛不霁一通猛啄,薛不霁仓皇躲避,翻身一滚,与风上青被隔开在栈道两端。
崖顶巨石仍然不断下坠,薛不霁既要躲避巨石,又要躲开巨鹰的攻击,一时间左支右绌,裸露的皮肤上已被抓出道道红痕。风上青见薛不霁受伤,登时发怒,拔出腰间佩剑长庚,霎时间天地颜色为之一改,山川景致为之一黯!
风上青拔出剑,对脚下深渊看也不看,竟快步在栈道上狂奔而来,剑在风中穿行,发出嗤嗤的破空之声!那巨鹰也晓得厉害,扇动巨大的双翅,要将两人掀下栈道,风上青冷笑一声,霎时间人已到了近前,一剑挥出,狠狠在巨鹰翅膀上划下!
巨鹰痛叫一声,叫声中充满了愤怒。风上青垂着剑,剑尖滴滴答答落下血珠子。他看着巨鹰,漠然道:“金刚相,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活腻了?”
那巨鹰口吐人言,那声音低沉,薛不霁此生都不会忘记,正是妖族金刚相的声音:“风上青,今天这风波谷,就是你埋骨之地!”
风上青:“就凭你?!”
“当然不止他了。”半空中传来一声轻笑,云蛇抬着的步辇已由远及近,飞了过来,奉冥君站在步辇上,看着栈道上的两人:“风上青,我们妖族两相三君齐出,你该感到荣幸!”
他话音一落,栈道头尾走来两名老者:曜山君与溧水君。
薛不霁:“你们……”
曜山君得意地笑道:“风上青,二十年前你没有杀我,将是你一生最大的失误!今天,你就要为这个失误付出……”
他话还未说完,风上青就冷笑了一声:“废物就是废物!话真多!”
曜山君登时气得双眼发红,狂攻上来!
其他人也出手了!
薛不霁收敛心神,应对金刚相的攻击。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只能坐以待毙的他了,就算不能支援师父,要不拖他后腿还是做得到的。
然而,方才奉冥君说的两相三君齐出,如今点检人数,三君都在,两相缺一。那一位是谁?躲在什么地方?
三君齐攻风上青,巨鹰独战薛不霁。
薛不霁与金刚相实力应当相差无几。只不过眼下金刚相占着地利,薛不霁双脚踩在狭窄的栈道上,九星步罡难以施展,一身武艺也大打折扣。
那金刚相虽然受了伤,却是越战越勇,双翅鼓风,登时风沙大作,几乎叫薛不霁双眼不能视物。
风上青见状,担忧薛不霁难以应付,剑招愈发凶狠,三君身上都添了不少伤痕。
风上青一剑平挑,剑如疾风游龙,溧水君悚然心惊,后退一步,错开步子,让出身后的曜山君。那剑招却是虚晃一枪,狡蛇一般刺入曜山君肩头。风上青另一只手按在剑柄上,使出点苍碎雪指,一时间竟是剑力与指力齐发,曜山君承受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风上青脚步一错,晃开一招,在这羊肠小道上,竟然还能使出九星步罡,脚下一踢一踩,曜山君已是双腿一软,支撑不住,向后一倒,栽了下去!
溧水君低头看一眼那沉沉深渊,曜山君摔下去,断然不会有命在。他兔死狐悲,想起风上青曾经的赫赫威名,心中栗栗,出招便不由得犹豫了,迟疑了。
就在这时,那半空中的步辇上探出一个人来,高声道:“挟稚子以行令!”
薛不霁抬头一看,这人竟然是龚长云。他登时脑中嗡地一声,万万没想到龚长云竟然会与妖族沆瀣一气。想起方才奉冥君说的三君两相,难道龚长云是另外一相?
这怎么可能?
薛不霁完全被这个可怕的念头震住了,委实不敢相信。这时溧水君得到了龚长云的指点,转而来相助金刚相,要生擒薛不霁要挟风上青。
风上青岂能坐视不理,将一把剑挥得更快,奉冥君却也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从口中吐出一物,悬浮于半空中,仿佛是莹莹美玉。奉冥君念动法诀,这玉状物竟然s,he出千万条白丝,很快将风上青裹成了一个茧子!
那边金刚相得了溧水君相助,原本便占据微弱优势,这时攻势更是迅猛。
薛不霁身上已数处受伤,只能苦苦支撑,一面留心那白色的巨茧。巨茧不断抖动,里面的风上青正在想办法出来。奉冥君以法诀控制那白色的巨茧,脸色发白,神情委顿,似是已到了强弩之末。
然而就在这时,薛不霁也已是独力难支,脚步一错,晃开金刚相一击,身后却撞上了溧水君。薛不霁深恨这曾经的哑仆倒戈噬主,拼着肋下受伤,反手一剑刺出,将溧水君腹部捅穿。金刚相利爪抓来,薛不霁欲回剑格挡,溧水君却是死死抓着他剑柄,口中鲜血如泼,亦不肯松手。
薛不霁先一步松手,以点苍碎雪擒拿指应对,那金刚相却是狞笑一声,与薛不霁硬碰硬,一指一爪相接的瞬间,一股巨力传来,震得薛不霁手腕一酸,叫金刚相一翅膀拍在地上,扣住了双肩!
霎时间一震剧痛,那一对钢爪抓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