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喝死自己。一清醒他就会想起周宪说的话和他的表情,疼得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唐穆听他颠三倒四说了一堆,终于听出个大概,“我看你也不用伤心,那个周宪有病。你虽然有错,也不至于要苦成这个样子,多大的仇记恨这么多年?分了算了,你还怕找不着更好的?”
谢城趴唐穆腿上哭,裤子都让他哭湿了,“我他么就是放不下。”
唐穆没办法,“那你哭个够吧。”
谢城真听话,一直哭到后半夜,唐穆陪着累得第二天早上没起来床,这个月全勤奖泡汤。
谢城哭得喉咙肿起来,连喝两天稀饭才下去。他元气大伤,躲在房间里哪都不想去,伤心了就咬被角,饿了喊唐穆给他泡方便面吃。
到了周五晚上,周宪竟然打来电话,谢城吓得一大碗泡面汤全扣床上。
他连做了两个深呼吸才敢接,“喂。”
“谢城。”
“周宪。”谢城努力想做出淡然平静的声音,但是那个宪字抖出八里地远,隔着电话线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人呢?”
“……啊?”谢城完全没想到周宪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让你周五过来么,有事?”
“啊……”谢城忽地福至心灵,“我正过来呢,堵车。”
“嗯,带份晚饭过来,我饿了。”周宪挂了。
谢城从床上跳起来,周宪这意思是他俩没分手?前面那段当没发生还可以继续见面?周宪舍不得他了?他乐得一蹦老高,席梦思差点被踩骨折。
跳了几下谢城停下来,他表情一点一点变淡,像是明白了什么,最后扶着墙慢慢坐到床上。他揉了揉胸口,那里刀割一样疼。
周宪其实是没发现他把东西搬走了吧。他把小椰子树带回来,周宪根本没发现。周宪不在乎他,自然也不会在乎他想不想分手,一颗小树苗不见了哪里注意得到。那天不欢而散,到昨天都没有联系,可能正和那个陌生男人打得火热。大概对方有事,今天只有周宪一个人,没了炮友日子难过,这才想起他来。
炮友,这就是周宪对待他的态度。一开始说的很清楚,可他总是忘记。
谢城弯腰慢慢把鞋子穿上,站起来,找到自己的外套。他在镜子前面站了一会儿,练习脸上的表情。谢城下了决心。
他会回到周宪那儿,假装他们还很要好,没发生争吵,他也没有这么伤心。他会把心里的感觉藏得好一些,能再在一起已经是老天赏他的,不要浪费了。他现在放不下周宪,也没必要强逼着自己放下。书上说,不管多少感情都会被磨光的。等到他对周宪的感情所剩无几时,他自己就可以离开周宪,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挣扎。
谢城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别泄气。
心情实在太差,谢城没收拾自己,随便穿条牛仔裤出门。买了两份外卖到周宪家楼下,谢城重新做了一遍心理建设,活动两下肩膀,一步一步走进去。
开了门,客厅里没有人,谢城往里面走了几步赶忙停下。他怕进了卧室发现周宪和别人在一起,他现在受不了这么大刺激。
脚步声从身后想起,谢城小心转身,周宪出现在眼前。他看上去没有一点变化,眼睛依然那么温柔,那么深邃,这些天伤心的人只有他谢城一个。
周宪伸手揽住他,低头看他手里的外卖,“又是这家的,这么好吃?”
“嗯。”谢城勉强自己笑出来,只是看上去有些僵硬不自然。
“好吧,我跟你一起吃。”周宪接过外卖,转身往餐桌那走,“谢城,你没拿筷子啊。”
“哦,我忘了……”谢城看着周宪的背影,心里一阵翻卷,揪得喘不过气来,眼泪不争气地想往眼眶外跑。
他咬着嘴唇忍住泪意。千万别哭,他装没事,你也不能破功,不然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谢城飞快擦了把眼睛,跟着走到餐桌坐下,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吃完了饭,把饭盒丢进垃圾桶里。
周宪从后面抱住他,谢城大大咧咧把衣服脱了精光,没一会儿两人就滚到床上。
周宪粗重地喘息,他今天动作有些急躁,弄得谢城也急切起来。周宪吻他,“爽么?”
“爽。”谢城坦白,他抓着周宪的肩膀,被对方剧烈的撞击顶得不住呻吟。
“你闭着眼睛,”周宪的表情有些狰狞,“不想见到我么?”
谢城睁眼,眼泪瞬间从他眼角滑落,“没有,”他笑起来,“是你干得我想哭。”
周宪深深看着他,“这么爽?”
“太爽了,”谢城说:“我他么爱死你了。”
周宪伸手掐住他脖子,狠狠撞了他一下,“再说一遍。”
“我他么爱死你了周宪,”谢城重复,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我真爱死你了。”
21
趁着周宪不在家,谢城把小椰子树又重新挪回来。他现在颇具有自娱自乐精神,周宪照样什么都没发现,他自己开心得不行。
他买了双跟周宪一模一样的拖鞋放在玄关,一套牙具放在洗手间,假装他是这个家的第二个主人。他告诉周宪要是想带人回来,不能穿他的鞋,不能用他的牙刷和毛巾。他定时给小椰子树浇水,又多买了一盆放在旁边,只有一盆太孤单了,它应该有个伙伴。他想许多方法自我安慰,精神胜利法一般人没他用的熟练。
有时到周宪家门口,他会趴在房门上听里面的声音,打开门先叫周宪的名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