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自然在邀请对象之中。
这事我没亲自出面,毕竟我忙不过来,只是过了几天,就接到我大伯的电话,质问我故意暗箱c,ao作让纪氏落标,是不是挟怨报复,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在计较。
我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所以我只是把电话静音搁在一边,继续看高薇筛选出来的几家未来牵头企业,主要是最先入驻“世·界”好位置的几家,也是未来计划中会重点扶持的几家(纪家其实事后尽可以在“世·界”里面投标其他位置,之所以这次不入,是因为投标计划书写得太烂。高薇和王超顾忌情面还是给我看了,我看得心痛,委婉地提醒他俩以后别再给我看这种东西,辣眼睛)。
这世界讲人情,也念旧情,能顾及到纪家的地方,我暗搓搓地背着岱樾放个水也没事,然而太往下限走,就尴尬了。说实话,我也开始觉得他们好烦人了。
唯一令我欣慰的是,我爸妈没找我说过公事上的事情,拐弯抹角也没有,他俩向来佛系,现在再找我也只是嘘寒问暖一番,并不提公事。我心知他二老也有压力,大伯他们甚至纪陈阳肯定会对他俩施压,努力利用他俩来对我打感情牌。但他俩并没有那么做。这一点,我很感谢他们。虽然他俩打了我也不会照单收,但毕竟会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我亲爸妈那边,虽然不是本省企业,风头也不如近年的劲头新品牌,但本身实力还是很稳,我还是给开了一小下闸,作为怀念童年系列把他们的公司列入了第一批外省企业内部投标名单。只是最后能否中标,不归我管,归钟百花那边去筛选,他负责外省事务。
就在我这边忙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纪家开始了花样作死。
我这条路走不通,钟百花他们自然也不会去走,于是大伯他们盯上了高薇和王超,一时给高薇送钱,一时给王超送女人。前者就算了,高薇要收钱也不会收这种分分钟就会成人把柄的钱,立马给原路打回去了。至于后者,被高薇给知道了。
王超也是惨,本来以为只是普通酒宴,面子上过不去的事,喝两杯就喝两杯吧,喝着喝着就不知道怎么的发晕,晕了就被扶楼上客房去了,结果裤子刚扒下来,迎面一高跟鞋把人给抽醒了。
大概他俩很难在我前面结婚了。
甚至很难结婚了。
因为,事情本来到这里也就罢了,却并不。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大伯他们从哪里找的,不同于一般女人,据岱樾这阅尽百态的社会哥分析,绝对是不便宜的扬州瘦马,大伯他们下血本了。
高薇当时并没搭理那女人,专心扯着王超抽去了,结果那女人委屈又柔弱地在一旁自己演上了。
如果搁我在那里,大概会给点钱让人把她送走;搁岱樾在那里,岱樾反正是说他一毛钱都不给就冷若冰霜把人赶出去(谁知道呢,呵,致他的一系列红颜蓝颜知己)。
然而,王超这钢铁直男,他心疼上了。
当场还是给送走了的,也给了点钱,前期流程和我的处理方式一样,区别在于我就不会有后期了,而王超有。
据王超喝着酒和我说,是那女人回头又去找他,十分善良地说不能要他的钱,顺便卖了一波惨。
在我的眼中当然是卖惨,无非是家中如何如何,她如何如何。
对着我卖惨的人多了,岱樾就不说了,当初褚玉洲也卖,高薇和王超也对我卖过,就连向乃和纪陈阳都跟我卖过,卖的角度千奇百怪应有尽有,不足为奇,总而言之人活着就是惨。
其实还是我最惨,我都没处卖。
可王超不这么觉得啊。
钢铁直男,顿时化作绕指柔,心疼得不行。
一来二去的,好上了,居都同上了,据他说,他觉得这是这位更适合他,他和高薇纠葛这么多年,也认清楚了,大概是不合适了。
我反正是管不了他和高薇的事情了。
我们的三人群,高薇先退了出去,私下里跟我长谈,大意是她会公私分明,不会因为私人情绪影响公事,也不会因为纪家的手段和愚蠢的王超影响她和我的感情,最后她还感谢了一番我大伯。
我觉得我大伯药丸。
高薇虽然只是个开体育设施公司的,但她爸是国内某体育组织的主席,妈是三代。
知道她身世的人不多,我和王超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二。
当年她隐姓埋名是因为青少年叛逆期,并且一直叛逆到今时今日,非常烦她家里那些弯弯道道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塑料亲友情,又想证明自己,从选学校专业到毕业后自己创业,再到和王超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搞对象,反正跟家里是八字没合过。
但即便如此,她和父母的关系也不差,公司能做到这步,很难说她家里人没有暗搓搓地出一份力。
最要紧的是,我们能从她这一系列的人生轨迹看出她这个人的性格,确实不是个软妹子,也根本不会装成软妹子,对面来人就提刀对砍,这就是高薇的性格。
最后高薇问我:“洵啊,你是真不管纪家的人了对吧?也不惦记了吧?”
我反问:“我说我还惦记,你就会消气吗?”
她笑了笑,笑着笑着,说哭就哭,拉着我的手,说:“我跟王超十几年了!”
我是真不好顺着这话说什么。
说什么呢?说这都是我大伯的错?但也没人逼着王超爱上那女人。
说你要报复也得连王超一起报复?王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