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妤当即就被送往了医院,诊断书下来,菡妤的脚废了。跟腱撕裂,没有几年是恢复不了的。而这几年下来,菡妤早就不是巅峰状态了。
就在医生宣布结果的那一刻,菡妤觉得世界都灰暗了。一个人待在病房里,不吃饭,不说话。呆呆的看着窗外,深秋的j市是冷的,哈出的热气都凝结在窗户上,根本看不清外面。
荔枝站在菡妤的病房门,犹豫再三,还是敲了门,“学姐。”
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反正菡妤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荔枝小心翼翼的推门进了病房,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站在菡妤身后。
菡妤坐在一张医院特有的纯白的床上,一身蓝白病号服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苍白。单薄的身子只穿了一件病号服,深秋了,荔枝穿毛衣都觉得有些冷。
“荔枝,你觉得难过吗?”菡妤的声音好像是把刀子,每说一个字,就划一下荔枝。
“嗯。”荔枝点头轻声回答。
“不要难过啊。”
菡妤眼神空洞的转向荔枝,荔枝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荔枝不明白,怎么可能不难过。
“你看,冬天就要到了,就是睡一觉,又会醒来。”菡妤没有回答荔枝的问题,喃喃自语。
“来坐过来。”菡妤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荔枝坐。
荔枝乖巧的走过去,慢慢的坐下。
她看着菡妤苍白的面庞,那个温柔大方的学姐去哪里了?
菡妤把荔枝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拍拍她的手,用着像催眠师一般温柔而深沉的声音,“带着我的那份希望走下去吧。”
荔枝似乎被催眠了,她忘了那天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菡妤的病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医院。
当荔枝的眼睛聚焦起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幽暗堆满杂物的小巷子的尽头,而自己正被决明紧紧的抱住。
自己在干什么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绻成一个拳头,沾满了血迹。她在打人,是一个女生。那女生短发一侧编着几个五彩斑斓的辫子,画着烟熏妆。
“这是谁?”荔枝微微皱眉,想起来了,是垫黑脚的那个人。
“哥?”荔枝沿着抱住自己的人的手向上看去,决明正冲她讲着什么,她听不见,只看得见决明满脸的愤怒。
决明这几天连部队都没去,跟着失魂落魄的荔枝四处游荡,看着她的单薄的身躯游走于街道,不禁鼻头发酸。
也就只是决明转身抽了一棵烟的时间,荔枝竟然从家里跑了出去,怒气冲冲的和垫黑脚的那个女生约架去了。
当决明赶来的时候,那个女生被荔枝连踢带踹的捂着头,再不阻拦,就会出人命了。
决明捏着荔枝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够了!”
荔枝全然没有听,抬头看着决明,眼神里透露的杀气让决明都害怕。
“走了。”决明拉着荔枝就走,荔枝不肯,可是也拗不过决明的力气。荔枝被决明连拖带拽的往车前走。
这时,那个女生支撑着站了起来,拿起了一根棍子,使劲的向荔枝抡去。“去死吧!”
幸亏决明反应快,拽着荔枝就是一躲,棍子打在决明做格挡的胳膊上。他松开荔枝的手,随即抢过那个女生的棍子,双臂一使劲,断了。
那个女生愣住了,这时什么人,这么大的力气。
“我说,你打也打了,这事就过去吧。”女生立马服了软,摆出一副和好的态度对荔枝讲。
“不行!”荔枝吼了回去,“没完!”
“卧槽,你有完没完!”女生也不是吃素的,指着决明,“那你打啊!有本事别带男人来!”
荔枝甩开决明的手,往前走了两步,lu 起袖子就冲了过去。“来啊,一对一,我今天不把你牙都打掉,我跟你姓!”
正当两个人又要开始打起来的时候,决明挡在了荔枝前面,决明的脸正正好好挨了荔枝的一拳。
随即,嘴角就流出了血。决明觉得脸上一阵疼痛,嘴里血腥味浓极了,吐了一口痰出去,还夹着血丝。
荔枝看着那猩红的痰,有些慌乱,“哥。”
决明嘴角的血红,刺痛着荔枝,天啊,她都干了什么,又弄伤了一个人。
那女生冷笑着,“好啊,还带帮手来了,就是一个臭瘸子至于吗!”
“你再说一遍!”荔枝一听,火冒三丈,又要冲过去打人。无奈被决明死死地扣住,动弹不得。
决明一个用力,单手扛起荔枝到肩上,“走了。”
“你放开我!”荔枝当然在挣扎,可是她现在就是决明训练时的一个小麻袋,怎么可能挣脱得了。
女生目送兄妹俩离开,倚在长着青苔的砖墙上,无能为力,只剩下恶狠狠的剜一眼。
打完架之后,荔枝一遍一遍的练习投篮,没日没夜。她失魂落魄,无j-i,ng打采,这样的荔枝看来总是让人难受。
教练每天费尽心思的开解荔枝,只是荔枝别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连左耳朵都没进去。甚至本来不是很喜欢荔枝的队员,着实被荔枝这一个月的行为吓得不得了,自发组成荔枝保护协会,每天都有一个人跟着荔枝,生怕她会出什么事情。
在投下一个球的瞬间,荔枝的视线开始真实起来。她有些愣神的看着球掉到地上。荔枝神情有些恍惚,环顾四周。
“歇会呗。”教练站到荔枝身边,打断了她的思路,抢走了她手里的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