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舔血的散修显然更胜一筹。
萧池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境地,眼角掠过四周的人,这里有千万的修士在看,他代表着离忧谷……甚至铜雀城,今天的战局在不久后就会传遍整个修真界。
他不能输,萧池心想。
血液在经络血管中流动,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量察觉到主人的召唤,缓缓的涌动颤抖。
如果萧池此刻额上的丝带摘下,就会看到他额间的妖纹鲜红得就像血液一样,缓缓流动。
不对。
看着台上的萧池,谢微阳皱起眉头,他现在的状态不正常,在劲装修士的攻势下,萧池的身影依然从容,但似乎多了些凝重的气息。
在谷中时,他经常和萧池对招,即使修为早已不如前世,但眼力还是有的,凭着对萧池的了解,谢微阳明显感觉到了萧池似乎……
一滴汗从萧池额角落下,他平日里柔和的眼角渐渐染上痛苦的神色。
谢微阳一惊,萧池的模样简直和以往每当修为进步时,妖族血脉的躁动时一样,只是当初是无可避免的,现在却是萧池自己激发了血脉!
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切磋之战,在谢微阳看来输赢并不要紧,萧池却是如此钻牛角尖,现在他并不能掌控妖族血脉,硬拼下去只会落下严重的内伤。
谢微阳站起身,打算喝停这场战斗。
比斗双方的同门有权在发现自己的同门将受危险或重伤时要求停止比斗。
如果说比谢微阳更早发现萧池有异常的人,莫过于与他比斗的劲装修士了。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对方的速度变快了些,接着,身上竟如穿了铁皮似得,无法撼动,身上的劲力也越来越大。
劲装修士越大越心惊,不明白对方为何竟似换了一个人,场面一下子逆转过来。
而在看台上,坐在轮椅中暗紫衣袍的修士,睁开了微阖的双目,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一串珠子,那平凡无奇的珠子此刻正发着诡异的光芒,暗示着主人需要的东西近在咫尺。
谢微阳刚要喝止,台上却又异变突生。
一道利芒含着凌厉的杀气射向萧池,好在萧池身形一顿,转瞬弃了和劲装修士的打斗避开,利芒堪堪从他的身旁擦过,在萧池脸上留下了细细的一道口子,血丝从中溢出。
那道利芒一击不成,也没有落下,竟似有灵识一般,飞回了主人的手中。
暗紫衣袍的修士接住飞回的珠串,上面还沾着血丝,修士用苍白的手指一抹,将那丝血气含入口中,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享受着什么美味一样。
谢微阳反应过来,也顾不得什么了,掠上台查看萧池的伤势,发现对方除了血气翻涌,神志有些恍惚,却也没有其他差错时,就想当机立断的将他打晕,阻止妖族血脉的继续侵占翻涌。
萧池虽然有些恍惚,却也凭着直觉认出谢微阳,没有阻止他在自己身上的检查,直到谢微阳想将他打晕时,才出手阻止。
“我还可以控制。”萧池低低的说。
看清对方眼中的坚持,谢微阳没再动手。
“请教阁下,方才在比斗时出手攻击我师兄,为的可是什么?”扶住萧池,谢微阳道。
那名修士不语,仍坐在轮椅上,指尖抵在唇上,似乎回味着方才的血味。
他的身边簇拥着几名毕恭毕敬的弟子,坐在看台上,显然是一门之主,谢微阳从那些弟子衣服的暗纹上认出,。
主不语,谢微阳也不怒,平静道:也算是让人瞻仰的庞然大物,阁主却是欺我铜雀城无长辈相陪么。”
主听到是铜雀城的人,眉渐渐皱起来。
“阁主此举不妥。”有与铜雀城交好的道。
“比试当头如何能被人打断?”
“实在不应该。”
更有甚者,不对付的门派,直接嘲讽:“对小辈动手本就不应,还是莫名其妙的趁人比试时,阁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叫人佩服。”
韶山掌门也是头疼,这一届的韶山大会风波不断,方才萧池的变化他们这些大能或多或少看在眼里,可没想主会突然出手,他们没有阻止未尝不是心中存异,想看看这小辈如何避过。
主虽然性情迥异,但大庭广众下对个小辈出手还是第一次,其中或有内因,但这绝不是他挑战韶山威严的借口。
况且铜雀城也不是能任人欺负的主,虽然不过来了三个小辈。
韶山掌门面容严峻,正想做个裁决,就听到自己那个虽为执事长老,但素不管事的师弟开口了。
“韶山大会间不得干扰比试的修士,更不能蓄意闹事伤人主明知故犯,理应受罚。”
姬羽一出口,韶山掌门就想抚额,虽主行为确实有失妥当,但现在人没事,而肇事者是一阁之主,非他们韶山人,哪能他们说惩罚就惩罚。
不过师弟平常不出口,一出口便是认真的。
掌门一直知道自己身处的位置,他不是师父也就是上届掌门最喜欢的弟子,也不是最优秀或最有天赋的,他之所以能成为掌门不过是因为他是最合适的罢了,没错,合适,韶山的剑修的确是坚韧无外意,刚正不谄媚的,但这样大的宗门,人多了,纷争自然也就多了,各方的势力要权衡的该权衡,该妥协的要妥协,他的性格温和不失原则正是最好的选择,而当遇见需要决断的大事时……
那把决断的剑,却是掌握在执事长老姬羽手中的,他的心够坚,意够正,毫无任何的圆滑和曲折,只有一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