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 宁的人,梁晋并没有太看得起他。
相对无言,是奚平先开的口:“萧哥,我听说大哥被弄进去之后就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帮不上,之前耿树也不知道 怎么就找到我,说要帮忙,我听了觉得可行就带他过来了。”
“这种叛徒能干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他?”梁晋还没在刚才的愤怒中恢复,说话直冲冲的夹枪带棒,弄得两边一 阵尴尬,尤其是奚平,因为耿树是他带来的,于是他的脸刷的就红了。
耿树似乎不太介意梁晋的说辞,只听他用弱弱的声音说:“其实我能做的不多,我也只是为了房贺宁,我不想看 他因为跟薛老大置气而弄得自己万劫不复。薛老大心思那么缜密,房贺宁斗不过他的。”
奚平解释说:“他的意思是想让咱们做出绑架他的假象,看能不能一人换一人。”
“是。”耿树继续说:“当年我背叛了薛老大,无非也是因为对房贺宁的情,其实我也没把握自己能不能换他, 如果……如果不能的话,我也就死心了,奚平之后会带我走,把我安置到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谁也找不到…… 所以对你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我也没有更多办法证明我没有说谎,但还是希望你们能相信我。”
耿树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梁晋看看萧仲,又看看奚平,奚平又开了口说:“大哥对我恩重如山,我不可能害他。 ”
“……好吧。”这次开口的倒是萧仲,他拍拍梁晋的肩膀说:“出了问题我顶着,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
萧仲既然这么说,梁晋这才点头答应,可是心里却没有把问题都丢给萧仲一个人扛的打算,即使有了半点希望, 他们任何一个人也不能放松警惕,如果出了事,那就不会是小事。
六十一
薛平榛在里面呆的不好不坏,最开始是住在单人间,有些警察似乎认识他,对他客客气气的,就是每天提审的时 候难熬些,不过他并不怕,他很聪明,表现得又非常无辜,问到最后警察都被他的思维绕乱了,也觉得他是无罪 的,毕竟证据太少,很难下定论,光靠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唯一一点觉得不太好的便是完全与外界失去联系,没 人愿意为他传话出去,也不知道萧仲怎么样,更不知道梁晋回家之后发现自己不在又会怎么样。
过了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他便被转到多人间,简简单单的上下铺布局,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些人见他又瘦又高,还是一副斯文长相,就以为他只是一时失足,便都过来欺负他。
最开始无非是语言上的攻击,他懒得与他们一般见识,说得话再难听他也不愿意搭理,因为在他眼里都是蝼蚁, 对他不具有一点威胁性。
后来薛平榛才发现自己想的太天真,去吃饭的时候竟然被人绊了个趔趄,他一抬头,便认出是与他同屋的一个人 干的,他不太想惹事,抿抿嘴唇就算过去了。等到晚上睡觉就更有意思了,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的床铺泼了水,湿 漉漉的根本没法睡,薛平榛依然没吱声,愣是在窗口站了一宿,整张脸上挂满了冰霜。
这还没有结束,第二天一早还没吃饭就被带出去提审,薛平榛这才闹明白授意整他的人根本就是这些警察,熬夜 不睡的事儿他干得多了,但如果始终不承认点儿什么的话,可能以后的日子会更难熬。
嘴硬的薛平榛依然什么都没说,他没精打采的被带了回去,却见一个人正在往他床铺上撒尿。一夜没睡的怒意顿 时涌了上来,他根本没控制,上前就照那人的下身狠踹了一脚,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妈的,给你们惯的是吧,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薛平榛冷漠的朝着屋子环视一圈,他这样的暴力的行为把 整个房间的人全都镇住了,那个被踹了一脚的人因为伤到了命根子靠在墙上疼得连哭都没了声音,但谁又不敢去 叫警察。
当然也有不怕事儿大的出来挑衅,这人大概是这监室里的头,他上来一把扯住了薛平榛的领子想要打人,离得近 了,连手都扬了起来,却突然间在半空中顿住了,而薛平榛依然没什么表情,更没去拦截,那意思是你来打啊, 你打我一拳,我还你十拳,甚至还会要你的狗命。
那人疑惑了,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如此淡定,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我……我他 妈看你是有点儿眼熟。”
“薛平榛。”薛平榛无意隐瞒自己是谁,也不管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反正他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但这一群 人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在道上混的时候,这帮二逼还他妈在小学门口抢钱呢。
“真的?”
“爱信不信。”薛平榛挥手拉开了那人不再使劲的手,找了张略微干净的床铺坐了下来。
那人还保持姿势站在那里,但显然变得愣愣的,想必是听过他的名字,旁人见监室老大都不动了更是不敢轻举妄 动,在这里都敢把人一脚踹得将来不能人道,估计这人肯定也是大有来头。
薛平榛窝在那张有奇怪味道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中间有一阵喧闹大概是来人把那在他床上撒尿的人给抬走 了,不过倒是没人把他叫醒,他也就心安理得的继续睡。
这一觉没睡太久就被人叫了起来,警察闭口不提他伤人的事儿,只说外面有人找他,给他上了镣铐便又被带了出 去。
反正不是提审,也不用太集中精力,唯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