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戒在脑里搜索记忆,马上便把这人的资料翻了出来。
战家堡堡主战翼飞,由於他从未有过败迹,人称“战神”──跟司无戒几次对打都是平手,因为没有落败,所以还是叫没有败迹,是这个江湖上跟司无戒功夫能持平的人──手上那把弯刀正是武林兵器谱上位列第二名的名刀狼牙,锋利无比,可削金断玉,吹毫断发,以前那个司无戒几次打过那把刀的主意,每次比武赌注都是那把刀,可惜每次都没能赢过来。
虽然江湖上前十名的高手之间真正打起来相差不了多少,而且一旦谁发挥不好,排名在前的人也有可能被排名在後的人击败,但无论怎麽样,从全力出击角度看,明显司无戒和战翼飞功夫是最高的,天下第一究竟属谁还很难说,而两人,从记忆库的资料来看,每半年就会比试一次,每次比试过後都会约定下一场比试的大体时间,今年这时节,显然是到时候了,只可惜到的不是时候,让新司无戒暗暗叫苦,他还想著可以顺利混到回去之前呢,哪知道这麽快就有一场近在眼前的比武!不行,他得推掉这场比武,就算推不掉,也要拖延时间。
司无戒循著脑里的印象,尽量装作以前那个司无戒的样子,拱了拱手,用著淡然的语气,道:“司某有点事情,所以今年的比武就算了吧。”
“那怎麽成,上次比武过後就约好的,我千里迢迢从战家堡赶来,容易吗我?司兄不能在战某到了之後说这种玩笑话啊,要说提前三个月说啊。”战翼飞来气了,接著道:“司兄向来守信,怎麽这次公然违约?还要不要江湖信誉了啊。”
司无戒看战翼飞说的严重,心下有些发慌,想著江湖人野蛮粗暴,搞不好这会儿一言不合就会跟自己动手的,到时真的动起手来,自己不要出大问题吗?於是当下吞了吞唾沫,态度软化,道:“不是想违约,只是最近没有时间,三个月後再比,可否?”
三个月的话,他应该回到五十年前了吧,到时管他跟谁比武去,反正不要找他就行了。
战翼飞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道:“比武最多不过一天罢了,耽误不了司兄多少时间吧?再说了,司兄刚神功大成,难道不想与战某比试一下,看看自己前进了多少吗?……还是,司兄觉得自己已经天下第一了,不屑与战某比试呢?”
说到最後的时候,战翼飞不由眯起了修长凤目,一幅好像生气了的模样,司无戒能感觉得出来,周边气压似乎直线下降,森寒阵阵。
司无戒生平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阵势,额头不由控制不住地冒出了一粒一粒的冷汗,勉强做一教之主眼高於顶把什麽都不放在眼里状:“某说三个月後就三个月後,战兄要是不同意,那某也没有办法。不奉陪了,告辞!”
一振衣袖,也不理那个因为他强硬的话而脸色更加不好、眼里杀气阵阵的战大堡主,就准备提气上崖顶,偏偏下来的时候脑里不用他想身体就提前条件反射地让他平安落地了,现在想上去,缺少了危机感,竟然死活没法控制身体上去了。
怎麽才能提气上升呢?看著战翼飞往自己身边踱过来,而他的身体还是没有出现轻盈起来向上一飞冲天的迹象,司无戒额头的冷汗不由越冒越大,快要滴下来了,暗道被他惹恼了的战翼飞不会杀了他吧?
“司兄很热吗?”战翼飞看著司无戒额头的汗,笑眯眯好奇地问。
司无戒心不在焉随口道:“是……是啊……”
“那你为什麽不运功降温呢?”战翼飞继续笑眯眯,心里却在看到司无戒那心不在焉的模样时产生了疑窦。
“……本座想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纯粹,不可以吗?”司无戒因为战翼飞的话,脑门上的冷汗冒的越发多了,有几颗终於滴了下来,想著糟了,他露破绽了,人一般都能急中生智,司无戒也不例外,一向临场应变能力并不太好的司无戒大脑急转了三圈後,终於想到了一个理由,当下便冷哼了声,如是道。
“当然可以。”对於司无戒的明显不太友好,战翼飞并未被打退──事实上真正的司无戒,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不敢这样跟对方开玩笑了,因为司无戒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但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的司无戒却让战翼飞这麽多年来第一次觉得有趣,所以便不由继续逗他,接著道:“不知道司兄为什麽一直盯著这个光秃秃的千仞山山壁,予以为背後的风景更美!”
“……你眼里觉得那样的风景更美,不代表我眼里也那样觉得。”司无戒本不想理,但看著战翼飞一直放肆地打量他,而他又上不去──也不好意思在这个生平最大对手面前坐吊篮让教众把他摇上去,怕战翼飞起疑──只好没好气地回答了。
从最开始司无戒突然拒绝按时比武开始,战翼飞就觉得今天的司无戒有些奇怪了,他毕竟跟司无戒打过多年交道,虽算不上朋友,但至少是老对手,对对方熟悉的程度甚至超过自己,现在看司无戒如此这般模样,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直觉告诉他,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要不这个司无戒今天怎麽这麽怪呢?
不容他多想,就见司无戒向吊篮迈去,显是要坐吊篮上山,战翼飞的眼皮猛地跳了起来,疑惑地看向司无戒。
司无戒看到他疑惑的眼神,脸上尽量继续淡定,故作漫不经心地道:“战兄要不要跟兄弟一起,坐著吊篮欣赏一番千仞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