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妄地一挑多,我看我们有必要联合,给予他致命一击,世间只要没有这个煞星,我们各方势力基本均衡,是人间幸事,有了他这个煞星,再过几年,别被他横扫江湖一统天下了。”
“你也说的太危言耸听了。”龙潜摇头道。明白明隽说他想祸水东引打击别人是什麽意思,不过龙潜懒得在这事上纠缠,只道:“我可以透露一个我刚收到的极密消息给你,司无戒这次出关後,很不对劲。”
虽然江湖上专门从事消息情报的组织是鸽盟,但根深叶茂有一两百年历史的龙门在情报方面也不遑多让,至少比热衷於经商的明月山庄要稍胜一筹,这时明隽听了龙潜的话,微微挑眉,道:“哦?司无戒出关後的动向我也在关注,但没发现他有什麽异常啊。”
龙潜微微一笑,眼若闪动的寒星,星芒点点,道:“无论是什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目前没有危险。……当然到底怎麽样,就要等明天见到司无戒才能知道了。”
听了龙潜的话,明隽点了点头,拿过杯子,开始喝他的酒。
有心想问龙潜当年跟唐门到底有什麽过节,大到想借魔教的手灭了唐门,但他知道龙潜的口风紧,肯定不会相告的,於是也就算了。
这边司无戒趴在车窗上,感兴趣地欣赏著五十年後的世界,觉得比前世要繁华不少,不知道是因为这儿不是玄州那样苦寒之地的缘故还是因为中兴之主永安帝的功劳。
正欣赏间,突觉寒气袭人,身体再一次在大脑反应前条件反射,伸手夹住了奔至面门的飞镖然後反手打了出去──速度快到连他自己都没看清的地步──只听有人短小尖锐地“啊”了一声,然後好像是断气了似的戛然而止了。
跟在马车後的韩东城手一挥,魔教随行教众便进树丛里拖出来一个蒙面人──看模样已经被飞镖打的气绝了。
教众拉下那人的蒙面巾,韩东城看了看,然後向司无戒道:“江湖上的一流杀手周三刀。──估计是有人买凶杀人。”
这些年司无戒为了扩展势力,结下了不少仇家,有人想要他的命也很正常,不过不是用下毒、暗算甚至不是用夜袭的手法而是大白天直接派人出手,却还真是少见,韩东城一时也想不出来这人是谁派出来的。
而司无戒此时正在努力平息惊惧的情绪,刚才那一下,要不是他身体自动条件反射,这时已是亡魂了,所以他怎能不惊惧,只是他还根本不敢将惊惧表现出来,因为作为当世第一高手、魔教教主的司无戒,是不可能在这样的小事件面前惊惧的,此时听了韩东城的话,司无戒尽量压住颤抖的声带,尽最大努力用平静的声音模仿著司无戒一贯淡然的口吻道:“有人买凶杀本座?是谁在做这种赔本生意?竟然还有人敢接,愿意接的人看来是觉得自己活够了。”
司无戒想著,再这样模仿下去,别哪天模仿得习惯成自然了,以後真这样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说话了,那可不妙了,以前那个司无戒任何时候说话都冷静淡定,那是因为人家有资本,他一丁点儿武功都不知道,还敢这样气势如虹不知缩在壳里保命,恐怕哪天被人识破了他武功出了问题,他可要被一堆他以前曾不放在眼里的人物暴揍了。可是如果不模仿变和气又会马上暴露,死的更快,所以司无戒很是伤脑筋啊。
韩东城驱马,与马车并行,以方便与司无戒讨论此事,这时听了司无戒的话,便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觉得自己活够了,要麽就是被人胁迫。”
“大概是被人胁迫。”司无戒倾向後一种答案,要不是被人胁迫,没人愿意牺牲小命吧?
“东城,以後路上你多注意点,本座难得这样悠闲,不想时时应付暗杀。”司无戒道。
这样说其实是拐著弯想让韩东城保护他,他是怕哪一次万一身体没有条件反射,他别被人哢嚓了,所以这样要求。想著幸好刚才条件反射过了,露了一手,相信这样说了後,韩东城应该不会怀疑他功夫出了问题。
果然,韩东城这次没有什麽疑惑地拱了拱手,道:“属下领命。”
其实刚才以韩东城的身手,是来得及接下射向司无戒的那柄飞镖的,只是他想看一看司无戒是不是功夫出了问题,所以没有动手,本来还想著万一功夫出了问题,这次被人射死最好,刚好可以不用他动手,教主之位就能空出来了,他登位的话也名正言顺些。哪知道希望落空了,从司无戒的表现来看,他的功夫看来没出问题。
既然功夫没出问题,那他有时候为什麽会露出那样弱势的表情呢?对於这一点,韩东城显然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麽对司无戒的暗中观察还是必要的。
所以司无戒刚才露的那一小手虽然稍解了韩东城的疑心,却没有完全解除,不过显示出武功没问题至少让司无戒多了几分安全──韩东城忌惮他的武功,暂时不敢出手夺位了。
刚进定州,就见一群人骑马追了上来,远远地唤道:“司兄留步!”
司无戒转头看时,只见为首的有两人,一人身著水蓝色长衫,身材挺拔,俊眉修目,鼻若悬胆,眼若寒星,正是龙门门主龙潜;他身边那人,身著月白色长衫,腰间别著一支青绿色的玉笛,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带著丝丝煞气,鼻梁高挺,眼若点漆,却是明月山庄庄主明隽。刚才唤他的人正是明隽。
脑里的记忆告诉他,这两人都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