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歹人劫持了呢!田大总管心中默默流泪。
所有人都当永宁王在府上从未出门,这时候要派府兵全境搜索,不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但是王爷遇险又不能不救。
唉,当真好难。
“田大总管,你怎么了?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彼时恰好赵玉娘带着两个儿子下学,见田林盛一脸绝望的在院中踱步,便问道。
“王爷,被劫了!”田林盛哭丧着脸道。
“什么!”赵玉娘大吃一惊,然而几秒钟之后,她心中便有了主意,将两个孩子往田林盛身上一推,道,“你帮我看着阿大和阿二,其他的我去解决!”
城外军营。
“放我进去,我是玉女!”赵玉娘一身干练的短打扮,站在军营大门口,对着守门的卫兵喊道。
“玉女娘娘,不是小的不让您进去,实在是军营规定,不让女眷入内。”玉女娘娘的名号在西南地区积威甚广,门口的小兵曾在王府执勤,见过娘娘真容,于是一脸敬畏的说道,“要不您看,你想找谁,我让别人叫过来,您就在门外边说怎么样?”
“成,就按你说的办!”玉女大气的采纳了这个建议,“我要见杨昭骏!你去把他叫过来!”
“这...这不好吧。”
“不好什么!叫你去就去!”赵玉娘泼辣的说道,“被本娘娘救回了性命就翻脸不认人了?你去跟他说,本娘娘有要事!今天不见我,我叫他后悔一辈子!”
“何人在此喧哗!”此时杨昭骏正欲出门回城,没想到竟然在军营的大门口遇见了人称玉女娘娘的赵玉娘,“是你?”
“对,是我。”赵玉娘淡淡的看着他,道,“我只问你一句话,阿衍被人劫持了,你管是不管?”
“什么?!”杨昭骏亦是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赵玉娘答道,“我知道他在哪,是男人带上人跟我走!”
赵玉娘对于周景琰的感情很特殊,不是兄妹,却有一种血脉相连似的温情,或许早年间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上二人身份的悬殊,这些并不炙热的爱恋便转化为了更加稳固的亲情。
杨昭骏的事儿赵玉娘自然知晓,也愿意帮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儿子能找个好老师,也是为了友人能够觅得良人。
说来也背,王爷刚满十五岁就死了爹,这孝一守就是三年,本想着第四年终于可以办喜事儿了吧,异族又打过来了,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整个南城都在风雨中飘摇,谁还想着娶媳妇儿。
——虽然杨昭骏这辈子是绝对不会成为永宁王妃,但心里有个念想总比没有强吧。
“你知道他在哪里?”杨昭骏问道。大明正规军素质很高,没多长时间便集合完毕。
赵玉娘从腰上解下一个葫芦,拔出塞子,放出一只紫色的蝴蝶来。那蝴蝶十分奇异,紫色的翅膀上似乎还闪着盈盈的蓝光,就算是在夜间也能被人看清,只见它缓缓的从瓶口爬了出来,抖抖翅膀,向着附近的山脉徐徐飞去。
“我不知道,但它知道。”赵玉娘道。
一团一团的黑雾,血淋淋的残肢,无数人的尖叫、哭喊。这一切似乎有把我带回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梦境,真是稀奇,我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看见我变成了那团黑雾,饥饿感使我不得不吞噬下一个祭品,顾韶华、杨佳乐、老莫、六子、大牙、金子,还有那对王家父子,一个又一个,一个接着一个,不知满足,直到完全丧失了人的意识,变化成一个只知道吞噬牺牲的恶鬼。
“喂,你醒醒!”
醒醒?这不才是真实的世界么?我是周景琰,一个生活在现代的普通人,不是什么狗屁永宁王,没来过四百多年前的大明朝,也没认识那群不该认识的人。
“醒醒啊!”那人见我仍被困于噩梦之中,果断的一个巴掌抽了上来。
“啊!”我吃痛的睁开了双眼,“干什么!”起床气之后,我惊愕的发现,坐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位异族打扮的姑娘,梳着两个麻花辫,很是温婉娴静。
“对不起,我只是见你做恶梦了。”
“没关系,是我吓到你了。”我坐起身来四下望了望,场景没变,处境没变,很好,没再穿越,“话说姑娘你是.....”
“我叫阿娜,和你一样,也是献给长生的祭品。”阿娜的口气很平淡,听上去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你,不害怕么?”我疑惑的问道,看她这年纪估计不到二十岁,这么小就想不开?不可能啊,“你可知道长生是什么玩意儿?”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不过一死。”阿娜低着头道,“我是罪籍。只有把我献给了长生,我的丈夫和儿子才能活命,他们是汉人。”
我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这一切的一切也许明天就会了结,也许永远也了结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浮生就兴奋的赶了过来,硬逼着我沐浴更衣试他带来的礼服,阿娜被他使唤来使唤去,不像祭品,倒像个婢女。
那是一件正红色的衣袍,男子样式,峨冠博带,面料上绣着暗红色的云纹,还带着股奇香,看上去好不精致,但对于我这个等级的藩王来说,品质还是次了一截。
“你到底想怎样?”按照他的要求穿戴完毕,我不耐烦的说道。
“仪式就要有仪式的样子。”魏浮生手掌轻拂我的脸庞,巧笑道,“有没有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