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穿官服也没有文书,给狱卒塞了好些银子,且狱卒盯着他看了他好久,觉得眼熟才通融了跑进来了。
黑黢黢的地牢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张陵小心翼翼的顺着记忆力的路子慢慢下了阶梯。江天一已经是死罪,移了牢房让他一顿好找。
密密麻麻的汗珠从脑门上浮现,张陵抓着衣袖胡乱擦了一下,放亮了眼睛在一个一个黑乎乎的人中寻找江天一那抹身影。
“你是在找我吗?”后面一个声音响起,张陵吓得立刻回身抓住了后面的铁杆。
江天一看他撅着屁股瞪圆了眼睛找了许久都没有找过来,只好出声了,虽然看着他像一只松鼠一样贼兮兮的翘着尾巴四处张望很好笑,但是想到他能为自己而来就有些熨帖伴着心疼了。
张陵大步走了过去,本来想抖抖官威吓唬一下他,但是看到江天一明显凹陷的脸颊就撇了嘴忍不住要哭了。
“喂!我这个将死之人都没哭,你哭什么啊!舍不得我就嚎两句得了。”江天一看着他瘪嘴要哭,立马出言安抚。
但是他的安抚显然是戳中了某人的小心思,被踩了尾巴的某人立刻跳脚恶言相向:“本官还没有看过死囚是何模样,今日一看果然是晦气至极,本官被吓到了而已,这地牢真是冤魂颇多,本官的汗水都被惊出来了!”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嫌弃的甩了甩衣袖。
江天一比他大了十几岁,难道还看不出他的外强中干吗!心里好笑又怕直接戳破的话小老鼠要炸毛了,就只得配合的低了低头,作绝望无奈状。
张陵本就不是什么落井下石之人,看着他一副哀哀戚戚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真的而是罪大恶极了,对于一个昔日枭雄竟然口出狂言痛打落水狗,他真的是太不应该了,心地单纯的张陵立刻就后悔了。
“你别害怕,我听说毒酒喝下去一下子就没感觉了,你别害怕!”张陵开口安慰江天一,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自己到泪流满面了。
“我娘也是喝了毒酒死的,不痛,一点都不痛,她死之前还给我留了话,我都记着呢!你要说什么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带给你的儿子吧!”
江天一抬头,目光炯炯的说:“我没有子嗣。”
张陵眼睛模糊,摸了好半天的眼泪,才说:“哦,那对不起了,连子嗣都没有留下,的确是比我娘亲还要惨!”
江天一“……”
张陵觉得自己今日的脑子打结了,怎么一直说一些别人不喜爱听的事情,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心好慌,准备的词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江天一叹气,对他招手,说:“过来!”
张陵慢慢腾腾的移过去,抓着铁栏杆,说:“你是个好人,为什么要造反呢!你不造反就不会死了,得过着多么美满的日子呀,我真想不透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当皇帝未必快活,我都悄悄的听到太医说过几次,皇上睡得不好日夜难安呢!觉都睡不好,你们怎么还争着抢着去啊!”
江天一拍了拍他的白嫩嫩的脸蛋儿,说:“我没有造反!”
张陵瞪圆了眼睛,忽的一下紧张的蹲在了地上,说:“我就知道你不会造反,那你怎么不为自己辩护啊,我去找季惟,他一定可以救救你的!”
江天一伸手拉着这个冲动的小耗子,说:“你信我就足够了,别人爱信不信!”
张陵红着脸抽出了自己的手,在衣摆上蹭了几下,全身像是被挠了痒痒一样,怪难安的,支支吾吾的说:“我一个人相信也没法,你都快被赐死了!”
江天一抓紧张陵的手,眯着眼睛勾起唇角的说:“如果我不死,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喝!”张陵被吓了一大跳,退了好大一步,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膛。
江天一手里徒留了他的温度和滑滑的感觉,不似自己的手,粗糙而布满了厚茧,虽然知道这有一点逆天违背常理,但是江天一就想跟着自己的心走,让它任性一次做一次让他可以抛开世俗和权势的决定!
而张陵,无疑就是那个他生命中等了三十几年的人,他非常确信!
“你少在这里胡扯,根本就没有这种假设,你怕是被吓傻了吧!”张陵心里砰砰跳,那种异样的情愫让他害怕不已,急切的想要把他从身体里推出去。
江天一没有再说话,看着他良久,才慢慢的闭上眼睛打盹儿。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即使在牢里,他都不曾放心一刻松快一时,他这么努力的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以前是为了自由,而现在和以后必定是为了眼前这个人,他憨憨傻傻的样子,让江天一宁愿放弃称霸一方的雄心和唐季惟来一场不平等交易。
我放弃这个江山和称帝的决心,只不过是想要和你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在一起罢了。而一个逆贼,在我心中是永远配不上你的。
唐德和其他人都被关在了普通的牢房里,允许探视但必须受到监视,一旦有互通情报信息的事情发生,一律定罪论处,明正典刑。
唐德按照唐季惟的话在提神的时候要求见一下钦差大人,狱卒觉得他有些奇怪,但是既然他态度如此坚决,还说了有些要紧的情况要亲自禀报,狱卒也不便耽误办案的进程,就押着他带到了一间的屋子里才去请示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徐正是当初大皇子一排最鲜明的领导人,他以精锐的眼光看中了韩缜的不世之材,毅然决然的站到了大皇子的一派,他清正廉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