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发现在这样的深夜,市中心繁华的街道上仍然还有一些睡不着觉的夜猫子或者酒鬼在晃荡,眼看着十来个近乎全裸的军人双手被铐,像牲畜似的被连成一串在卖力的狂奔,高大的身影在他们的身边一一闪过,这些人都不能置信地揉揉眼,发出一声声见鬼似的惊呼!
呵呵!!居然跟到这里来了,好吧,就看看你们玩些什么把戏!
回头望望这一大群军人脸上那难堪的表情,爱夜一手搂住郝龙斋的脖子,一手拍拍他的头顶:“我们走经过郊区那条路回家吧,那里肯定没什么人能看见你们现在这副模样的。”
郝龙斋瞄瞄街道两边那时不时出现的人影,猛地停住了脚步,随即就是一声大吼:“全体战士!立正!”
“向右——转!!!”
渐渐地,耀眼的街灯在爱夜的视线里越来越少,耳边还不时传来田野里青蛙的鼓噪和蟋蟀的鸣叫。一片漆黑的前方逐渐出现了城乡结合部那一片片废弃厂房里偶尔射出的昏暗亮光。
寂静的乡间道路空旷无人,夜色里只回荡着特种军人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粗重有力的喘息声。突然,年青军官那特殊的直觉让他感到刚才有一道黑影在一座废弃厂房的门边一闪而过,那快速移动的身影一般人是根本没办法注意,但这个异常的现象却引起了特种部队队长郝龙斋高度的警觉,奔跑的脚步也猛地停了下来。
“干吗呀你我还等着你们送我回家睡觉呢,累死我啦!”爱夜揉揉眼睛,看看四周:“离我家还远着呢,我家住东城区,这里还是工业区和郊区的交界处呢,起码还要跑半个小时才能到家,喂,你倒是快点呀!”
郝龙斋完全不理会爱夜的埋怨,只是警惕地用眼角馀光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是的,他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已经被毒打得满身伤痛,但身为特种部队军人的那敏锐的观察力使他坚信刚才看到的黑影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
“快点啊,怎么还不动,我要快点赶回家啊!睡觉之前我还得帮你们处理伤口。哎,我这完全是自讨苦吃嘛!你们满身的伤口不及时治疗会感染的!哦,对了,还有你们那个伤最重的家夥,我怕你们要是不听话让小姐知道了会把他杀掉的!”爱夜不满地扯扯郝龙斋的耳朵,还蛮横地在青年军官身上蹬来蹬去。
“谁他妈的要你帮我们治伤?我们有手有脚,自己会弄!!!”想到那个奄奄一息的的常一伤情的确十分严重,郝龙斋也只有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再次仔细地上下扫瞄了那闪着昏黄灯光的废弃厂房的大门几眼,无奈地将身上的爱夜往上一提,迈开双腿又开始奔跑起来。
刹那间,那道黑影又在郝龙斋的视线里一闪而过,借着道路两边灌木的遮掩,快速地从自己身边消失!郝龙斋心里猛地一激灵,暗叫一声不妙,还没等他作出反应,队伍最后那个背负着大米口袋的军人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咚地一声倒在了在地上!
郝龙斋一声大吼,闪电般地冲了过去,借着昏暗的灯光,首先跃入眼帘的是被打倒在地的战士那双惊恐的眼睛,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死死地抵住他的咽喉,其他被铐在一起的军人由于救人心切,一个个冲上去想阻止,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全都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地上。在他们的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冷冷地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在漆黑色夜色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特种部队军人的本能使郝龙斋发出一声闷哼,居然忘记了正趴在自己背上的爱夜,手一松,挥舞着胳膊就朝那来路不明的男人冲去!
爱夜只从郝龙斋的身上坠落,一只手猛地从爱夜身后伸出,一把掩住他的嘴,粗壮的手臂勒紧了他那瘦弱的脖子,硬生生地被人朝道路旁边那茂密的灌木丛的方向拖去。干枯的叶子在脚下发出嘶叫般的响声,爱夜微微凝眉,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只是片刻后又恢复了。
郝龙斋惊觉地发现了身后的变故,意识到自己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迅速地转过身子,二话不说伸出胳膊一把就揪住了那个偷袭爱夜的男人,大喝一声将他的肩膀硬是猛地扳了过来!随即一脚闪电般凶狠快速地准确踢中了男人的侧腰!
随着一声惨叫,那人瞪大的眼睛向外凸着,仿佛都快要鼓出来似的,脸已经痛得变了形,抓着爱夜胳膊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松开。郝龙斋怒吼着将那人一拳击倒,正准备去抓住爱夜将他保护在自己身边,谁知被吓得哇哇大叫的爱夜却下意识地向后退着,一个转身就想往道路边上跑。
刚迈了没几步,突然一个大摇晃,爱夜的脚一不小心绊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啊!!!”他惊慌地大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仓皇而胡乱地挥舞着手臂,眼看就要趴在地上摔个狗啃泥!
正在这时,从灌木丛中突然闪出一个高大的黑影,反应极快地展身一把就把爱夜抱在他的怀里。爱夜又是一声尖叫,猛然发现自己那双颤抖的手掌正贴在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彪型大汉那两块结实又硕大的胸肌上。
爱夜全身颤抖着抬起脸,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跃入眼帘:这张脸英俊的脸,高挺的鼻梁,年轻而略带稚气的面孔,那双粗壮的手臂更是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这家伙正是今天下午接送过爱夜的汤凡——
爱夜看着他凶悍的神情,一副吓得一个踉跄转过身撒开脚丫子就跑。往青年军官的方向拼命冲去,声音里面还充满了惊恐:“完了!我死定了!快点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