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令人智昏,无药可医。说你蠢都是客气的。”
再无心和他耍嘴皮子来回折腾,草草应付几句倒没忘了对他不算帮助的帮助略表感谢。分别前叶华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自以为是的坏胚子,别再任性妄为犯蠢了。
不,遇到沈思辰之前他极其聪慧,的确蠢了这么些年,这会儿该聪明回来了。
推开静寂一夜的门,吱呀吱呀声打破了内堂平静。沈思辰并没有卧居塌上,而是席地而坐双唇血色全无,疲态尽显。
“道长,和我说说话吧。”
勉强从喉中挤出几个字,声音难听至极。沈思辰一动不动,恍如入定。薛洛璃死掐着手臂提神,飘忽到他身边坐下,像是从前聊闲话时那样,并排坐着。
“道长,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改邪归正,你原谅我吧。”
“沈思辰,想想我们日常里……”
“假的。”沈思辰忽然幽幽开口,“全是虚假。”
薛洛璃反问:“假的?你说的话,也都是骗术吗?”
沈思辰平静道:“你与我又何尝有实话,受困于你的咒术,是我技不如人。你好自为之,多行不义必自毙。”
薛洛璃眼睛有点酸:“所以不想看到我了?”
沈思辰道:“我庆幸自己看不见你。”
薛洛璃声音越来越轻:“你就没有一丁点舍不得。”
“舍不得?”沈思辰仿佛听到了笑话,木然地指了指厚厚的绷带,“这是我的罪。”
“师尊,弟子有罪。”负罪感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侵袭着沈思辰所有的心神,他不想再去听身边人的任何话,无法冷静无法忽略心口的剧痛,只能不停地向师尊忏悔。他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刺透软甲,情感与理智的撕斗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剧烈。
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说,只求一方净土好好冷静。
薛洛璃紧紧攥着沈思辰的手,不顾对方的厌恶反抗,带着安抚语气道:“你的罪是我。”
“对不起。”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候到了谁也逃不过。果不其然。
傍晚薛洛璃买了一大坛醉无痕,上一次饮酒是为结缘,这一次是为断缘。薛洛璃冷冰冰地命令沈思辰过来与他共饮,醉生梦死一回。沈思辰无声拒绝,他便又故技重施要挟,只能忍气吞声就范。
无论好坏,总是最后一次。
沈思辰被灌得有些发热,酒气烧红了脸,紧绷这么久的肌肉不由得稍微放松,薛洛璃在他耳边哈着热气,低声道:“道长,和我做。”
他未曾醉,便是醉了潜意识里还记得他与薛洛璃现下是个什么状况,决绝地推开他面色阴冷。
薛洛璃笑的有些凄凉,道:“最后一次。”不想听到沈思辰任何拒绝的话,按着他的手直接吻了上去。
少有的主动,蛮横地用舌头顶开对方的唇齿,攻城略地。吸吮口中残余的醉无痕,和着津液咽下去。此刻酒劲终于上了头,沈思辰意识模糊,和薛洛璃拉扯着跌跌撞撞倒在草榻上。
回到熟悉地方,埋首于熟悉的气息中,沈思辰抓回主动,撕咬舔啃着身下之人,手指揉捏动作比往日力道更盛,不在乎挑起他的冲动,只一味折腾,疼痛超越快感。
薛洛璃被翻个身,脸埋在枕头里,双手被钳制得死死的肩胛骨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疼。沈思辰压着他的肩背,狠命撞击动作粗鲁地像要把他折断。
以往强忍着不能发声,今夜终于可以无所顾忌一回,薛洛璃忍不住哭出声:“道长,疼!”
沈思辰一边折腾他,喉间发出阵阵悲鸣:“为什么骗我!”
薛洛璃喘息着:“对不起。”
沈思辰低吼道:“为什么是你?”罪孽深重。
一味蛮横的撞击似乎已经不能宣泄心中的痛苦,沈思辰圈着薛洛璃的腰肢,俯下身在他肩膀上蛮横地狠狠撕咬,皮肉撕裂鲜血直流,融成最刺激的促进剂。
不住地颤栗,扭动着想要摆脱利刃。即便是在这种情境下,沈思辰还是遥不可及的清逸高洁,污秽不堪的只有他而已。
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浸透了被褥枕头,被沈思辰毫无章法只剩野蛮的动作折腾,只能一声声叫着道长,却不会再有回应。
床榻上四处散落着血迹,全身骨头仿佛被人打碎碾成粉末,草草拼接。天还没亮薛洛璃就颤抖着爬了起来,没走两步就跪在地上。沈思辰喝多了,这是他自找的,活该。
昨夜被压着,疼痛与快感交织得几乎窒息的瞬间,他忽然升起前所未有的信心,这次一定会成功。
悲伤,绝望,痛楚,不甘,怨恨,阴狠……
世间最黑暗最负面的情绪集中在他的身上,不会有比他更邪更恶更适合做试验的力量。忍着一身黏腻血腥,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地出了城,幸好路上没有遇到人,否则大约会以为大白天撞了鬼。
城郊。
太久不来,辟出的小道已被野草占领,深藏一处的试炼地也有杂草侵入,荒芜凋零。薛洛璃随意地打理后,便靠着石壁缓缓坐下,闭眼休息等待着夜间天时的到来。
被毫无温柔地干了一夜,体力透支的厉害,长途奔袭至此疲倦感很快占据主动,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薛洛璃又回到曾经那个孩子生活的地方。
小孩没能认回爹,娘很生气,一言不发也不等他。小孩很着急,跟着鞋子都跑掉了都没追上娘。回到茅屋里,娘发现他鞋子不见了,大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