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看你这麼听话,过几日陛下要设宴招待长阳国的国君,届时我便带你去皇宫裡见识一下吧。」
说是带自己去见识,其实是把自己当珍兽带去招摇吧……
炽顏一下就看出秦浪的意思,他冷笑了一声,又轻轻叹口气。
算了,反正自己总有一天是必须完全融入东陆的生活的,只要这个人对自己好就行了。
他转头看看秦浪,轻轻舔了舔唇角,眼裡充满曖昧之色。
「我饿了,王爷。」
「大白天的饿什麼饿!我去叫人给你端一盘鲜花来。」
深知炽顏在床上兄猛的秦浪,听他这麼一说,脸色一寒,立即转过脸叫下人端了一盘鲜花过来。
反正淫默也是可以吃花的,又所谓一滴精十滴血,自己正值壮年,可千万不能英年早逝。
娇艷的花刚採摘下来不久,还有露珠睡在花瓣上,看上去煞是可爱。
炽顏懒懒地呻吟一声,拈了一朵花在手,他专注地盯著柔嫩娇艷艷的花朵,眼裡的顏色渐渐变得温柔。
紧接著,炽顏微微仰起头,轻抚著胸口垂下的红髮,金眸半瞇,慢慢地吞下了手中的花朵,他那张平静时隐隐透露出威严肃穆的面容和娇嫩柔弱的花朵对比起来,真是别有趣味。
向来只以美与丑分别人和事物的秦浪一时看得呆了,他也说不清,炽顏手拈鲜花这一刻的温柔究竟算是美,又或是别样的风景。
他想以后自己得做一张花床,然后再将炽顏赤身luǒ_tǐ地丢上去,让这只状若猛虎的淫兽与娇嫩的鲜花共处,必会是一幅异常妖冶美丽的画面。
果然,没过几日,秦浪便收到皇帝请他入宫作陪长阳国君郑咏的詔令。
但凡有宫廷宴会,寧国的皇亲围戚以及朝廷大臣都会正装出席,為了让宴会更為热闹,权贵们还会带上一、两名自己最宠爱的人,这一来,无疑给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一番藉机出风头的机会,谁身边的人最為耀眼,谁就最有面子。
往年,以fēng_liú闻名的舞阳王秦浪带去的男宠或者女妾总是最為出色的,莫不惊艷四座。
而今年……
眼看著天色将暮,自己也该进宫了,早就穿戴齐备的秦浪在屋裡踱来踱去,拿不定主意到底带谁前去。
他原本想带炽顏前去,但是身边有幕僚却以炽顏面相不善,实不宜带其出入宫廷盛宴,又加上他野性未驯,万一因為无法适应须正襟危坐的宴会,而中途惊了圣驾,那便不妙了。
「说的也是,奈何本王已答应要带他去见见世面了……这……」
秦浪颇為踌躇地喝了口茶,猛然瞥见门口有一缕红髮悄悄地垂在外面。
「炽顏,进来!」
一缕红毛之能牵引出来的是一具高大的身体,炽顏神情不悦地望著秦浪,方纔他们在屋裡的话,他已经全然听到了。
「咕唔……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不去了。」
他神色黯然地低下头,心裡苦笑一声:自己果然怎麼打扮也是配不上舞阳王的吗?
孤僻,沉默而冷淡,似乎一切又回到最初炽顏来到王府的样子,秦浪立即心软了。
他悄悄屏退刚才在那裡出餿主意的幕僚,抚著炽顏的背,佯怒道,「怎麼能不去呢?谁不想看看十万两黄金买的淫兽到底是什麼样的!马上就和本王出门,我先出去等你!」
秦浪不容置疑地丢下这句话,立即大步踏出了房门?刚才还低著头闷闷不乐的炽顏,这时才微微绽了一抹笑意,他看著秦浪瀟洒走出的背影,嗓子裡愉悦地轻轻地哼了两声。
当秦浪带同炽顏来到寧国王宫时,眾多宾客已经到了,一路舞阳王来了,大家纷纷涌过来要看看他今次带来了怎样的翩翩佳人。
当他们看见舞阳王身边那个高了他大半个头、粗獷威严的淫兽时,顿时都惊呆了。
这还是许多人第一次看到活的淫兽,那头耀眼的红髮,妖冶的金眸,实在太过显眼。
「淫兽!居然是真的淫兽!」
「好一隻高大剽悍的淫兽,不过,淫兽不是应该艷若女子的吗?」
「舞阳王近年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旁人的议论裡或褒或贬,炽顏听得很清楚,秦浪自然也是。
他一边对向他打招呼的人頷首微笑,一边伸手抓住炽顏的手,他知道对方第一次被带到这麼多陌生人面前,又要接受这麼多议论,心中肯定很不舒服。炽顏忽然感到手心一暖,低头一看,原来是秦浪握住自己的手。
一剎那,对秦浪前所未有的好感源源不断地涌上炽顏的心头,他低低地呜嚥了一声,因為被人指指点点而感到烦躁愤怒的目光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宴会大厅的主座上,寧国的国君与长阳国的国君刚刚落坐。
长阳国国君郑咏看见一头红髮的炽顏走了进来,顿觉眼前一亮。
「咿,这不是淫兽?」
「哈哈,对,这就是舞阳王才购得的淫兽吧,没想到这麼快已驯服何如此听话了。上次孤王还听说这双淫兽在他府裡闹事呢。」寧国国君点头笑道。
似乎带炽顏来的效果比预期望好上许多,虽然有褒有贬,不过不能告认炽顏确是全场最吸人目光的,而一直克制著自己的兽性,遵从著东陆礼仪的炽顏看上去也是威仪十足,身上独有的王者气质更是让秦浪也感到惊喜。
眾人落坐之后,宴会正式开始,美酒佳餚也都尽数呈上桌来。
大厅中鼓乐吹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