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别叮嘱了不要cǎi_huā苞,收钱之后便任他们进了园子。
打从这一片开起来开始,就有不少年轻人闻讯而来,这一片的玫瑰倒不是特别名贵或者值钱,不然随便这群娃娃糟蹋,还不心疼死爱花的人。
老伯一边数着钞票一边嘀咕着走了。
就算不是完全绽放,里面的气味也是很好闻的。杜燃其实更喜欢那种贴近泥土的草木清香一些。花香对于他来说算是过甜了。说实话,对于班里的男生来说大太阳底下采一堆植物的那啥器官着实不是件美事,要不是姑娘们心向往之,这事儿八成是不成的。
温博文倒没想太多,在工具间里拿起一把剪刀就走进了玫瑰园内部。刚开始的一截路周围的玫瑰要么还在打苞,要么已经被剪走了。他不得不沿着碎石铺成的简陋小路继续向里走去。
大概走了三十分钟他才发现了自己为什么会一马当先——太阳在郊区没有高楼大厦和行道树遮挡,很是毒辣。
温博文停下来喝了口水,回头一看,刚刚那群人都先见之明地去买了专用的防晒工具,草帽头巾面纱之类。还有怕晒的女生干脆把自己包成了中东妇女,在纱巾外看不清里面谁是谁。
正琢磨是回去买个帽子还是顶着烈日继续走,突然一小片阴影落在了温博文头上。
杜燃拿着一顶宽沿草帽,罩在温博文脑袋上。阳光穿过那些缝隙,在温博文脸上留下一点淡淡的光斑。温博文的皮肤很白,那些光斑在他脸上几乎淡得看不出来颜色。杜燃看着温博文有些愣神儿的表情,勾起嘴角笑了笑,也没等那句谢,潇洒迈腿继续向前走。
不是为了留给个世界背影装风格,只是不想让停留在那的自己令另一个人尴尬。
渐渐的,班上的人都三三两两在岔路之间走散开去,杜燃正觉得无聊之际,忽然背后传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谢了。”
他回头一看,正是温博文。他喘气不匀的样子,凑近了看还能瞧见鼻尖渗出的汗珠,像是刚跑过来一样。杜燃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温博文之前刚刚吃过晕车药,再这么一晒,可不就是站哪儿都脱水的效果吗。
“不客气。要不要休息一会?”
温博文正是为了追赶杜燃,又不甘心直接叫他停下,另外一路纠结到底要怎么道谢,这才拖了半天才蹦出来一句“谢谢”,而那之前都没休息。
但是温博文根本就不知道,其实杜燃一直往荒郊了走也不是没有等温博文的意思。
于是此时他俩四周没有人,初夏带着些微热的风送过来玫瑰花叶的清香。温博文默默低下头看了一圈想找个半开的花苞掩饰一下当前的尴尬,却发现四周连个苞都没有。
此时人际无能星人的特点凸显无疑,温博文大脑开始进入某种奇幻的自动当机模式并且围绕着“附近为什么没有花苞”这个问题开始了死循环。
在他的大脑被晒出物理坏道之前,杜燃一句话拯救了他。
“能放人进来的地方养的多是次品,想去剪那些真正能卖的花么?”
温博文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时候无论杜燃说什么能缓解尴尬的事情估计温博文都会点头。
玫瑰其实适合在阳光充足的地方生长,这里算是半个阳面,要真正看见好品种,还得继续向山上走。越往上走人烟便越是稀少,风也越大,吹得温博文几乎睁不开眼睛。好在阳光不错,春末的天气也不显得凉薄,温博文低下头揉揉被风吹得有点迷糊的眼睛,不经意就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见一小片绽放的花海,面积并不是很大,却开得浓烈而鲜亮。灵鹫峰开发多年,难得有这么一片盛放却不被剪下的花丛,不知是漏网之鱼还是花农刻意所为,总之是把温博文看得目瞪口呆。
就算是对玫瑰品种没什么研究的温博文也能看出来这一片的玫瑰绝非情人节五块钱一朵地摊货,这里又不是云南那种集中产地,有这么一片能够在枝头停留到盛开的玫瑰,实在是件令人感动的事儿。
温博文一脸感动地抄起了剪刀。
思维单纯如他也根本没有想到,能在花农的山头保留这么一片地方需要多少成本。
杜燃推了推眼镜,心说你开心就好。
这片花田的附近就是杜燃当年遇险的地方,脱险之后的几年里,玫瑰园慢慢延展到了这里,杜燃和这里的负责人一商量,租下了几年的产量,当时权当是纪念自己的死里逃生,几年下来虽然各有盈亏,这次留下来整片不采摘却也是下了血本。
小蜜蜂温博文扑在花圃里剪了半天,高兴地大呼小叫,那边杜燃抱着手臂坐在石凳上不咸不淡来了一句:“这么毁嗓子,还想不想交音了?”
温博文有点儿懵,捧着一把深深浅浅的花走到杜燃身边,一脸严肃:”你说什么?“
杜燃笑得一脸悲天悯人。
“你是不是偷看我电脑了?”
自以为保密工作优良的温博文今天面对杜燃的目光第n次感到了慌乱。新人期多黑历史,谁都明白,新人期里的温博文接的多是受役,这点就更是温博文所不愿意承认的了。
温博文把脸皱得像包子,瞪着杜燃:“说话。”
杜燃慢悠悠吐出六个字:“我是你的后期。”
第16章 第十五章
杜燃整个过程就没动过剪刀,于是杜燃和温博文再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时候,温博文捧着一大捧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