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甲、黑裤子、黑靴子,从颜色上看没问题,但风衣长到小腿,裤子是紧身的,靴子上还带铆钉,到处是猝不及防的小心机,把时下的流行元素结合在一块。
白殊宁在镜子前照了照,整理衣服的同时一边感叹郑俭眼光好,一边又怀疑自己穿成这样合适不合适,会不会太骚包了点。
掀开试衣间的门帘,刚迈出去两步路,看到迎面走来的人,白殊宁怔住了。
同样怔住的还有前来试衣间的蓝砚。
蓝砚从未想过两人会在这里相遇,白殊宁刚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因步伐较快,身后的风衣扬起,露出被紧身裤包裹着的一双长腿,气场强大到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真巧啊。”率先开口的是白殊宁,仿佛上次的事没发生过,蓝砚还是组合里最小的那个小弟弟。
蓝砚从愣怔中回神,收起眼中的惊艳神色,不屑地啧啧道:“真晦气,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昔日说要一起唱一辈子的亲密队友,突然变成这幅尖酸刻薄的模样,白殊宁皱着眉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颇有点长辈训斥晚辈的架势。
蓝砚呵呵冷笑两声,避而不答,视线上下扫了几下,冷嘲热讽起来:“被包养了就是不一样啊,皮囊也跟着升级了。”
郑俭如一阵风似的刮进试衣间,定眼看去就被白殊宁帅了一脸,那长腿、那窄腰、那宽厚的胸,玩一年绝对不成问题。再看另一人,两人站一起,他总算想起这位是谁了。
据江晟帮他搜集到的资料里显示,当年有人想让白殊宁当枪手,被拒绝没多久后,rbow不断受到上层的施压,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有人提出只要白殊宁愿意被包养,这件事就此翻篇。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最终rbow解散,白殊宁和黄正明被雪藏,唯一单飞的蓝砚被包养,而包养他的人正是企图包养白殊宁的那位。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太久,江晟只能查到这么多信息,郑俭当时看过资料里的照片,现在在这家店里撞见的就是那位金主沈默言和蓝砚。
冷嘲热讽谁不会啊,走到白殊宁身边站定,郑俭两眼一翻,免费送给蓝砚一对巨大的白眼:“是啊,我们家小白才升级,你都升级十年了呢。不少人见到你,恐怕都要喊声前辈吧。”
“你!”蓝砚气得瞪大眼睛,一听就知道郑俭就是包养白殊宁的那位金主。
“你什么你,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身打扮。”郑俭切了一声,“升级十年还穿的像个土鳖,不像我们小白,随便给块布,都能穿出巴黎时装走秀风。”
蓝砚吵吵道:“走秀个鬼,一身黑跟黑寡妇似的,丑死了!”
“男要俊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这话都没听过,啧啧,看来不仅土鳖,还文盲。”郑俭又是感慨,又是庆幸,“rbow解散实在是明智之举。”
“解不解散关你屁事。”乐队解散的事狠狠戳中了蓝砚的痛处,他跳着脚喷道,“你这种只会花家里钱包养小白脸的草包没资格说我。”
“哟哟哟,说这话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小白脸的可不只有我一个。”郑俭朝蓝砚身后努了努嘴,不知何时来到试衣区的沈默言正站在他身边。
蓝砚扭头一看,沈默言依旧面无表情,嘴巴闭的紧紧的,没有张口说话的意思。他冷哼一声,说:“这种事也分眼光好坏的。”
言下之意就是沈默言会选,他不会喽?郑俭的白眼翻了的更厉害了:“哦呦,你说我眼光不好啊?再不好,也没你金主眼光差,怎么选了你这么一个只会撒泼的人,我们小白不要太贤惠。”
郑俭张口闭口我们家小白,与蓝砚吵得天翻地覆。余光瞥见白殊宁张开嘴准备说话,不等他出声,抢先道:“金主说话,你闭嘴!”
白殊宁知道郑俭的性子,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按了按太阳穴,觉得郑俭化身成为一只哈士奇,好想把他赶快牵走。抬头一看,发现对面的沈默言跟他一样,无可奈何的模样好像也在找绳子。
虽然距离上次见面已有十年,但两人十分有默契的用眼神交流着。
蓝砚气得抓心挠肺,面红耳赤:“贤惠个鬼,我跟同吃同住两年,他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同住两年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你很了解小白?十年过去了,你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吗?你知道他早上几点起来,起床后喜欢干什么吗?你知道他做饭超级好吃,有厨师证,连饺子都是全手工,自己揉面的吗?”郑俭不留余力地夸白殊宁,越夸越得意,处处散发着我家小白宇宙无敌第一棒的优越感。
蓝砚听他说的直吞口水:“操!吃个手工饺子了不起啊。”
“是很了不起啊。”郑俭摇头晃脑地说,“不像你,喜欢哑巴。”
都说背后说人坏话,没见过郑俭这种当着人家的面说的。白殊宁拉了拉郑俭的衣服,让他注意点,一张凶脸的沈默言就在对面。
“他才不是哑巴!”蓝砚拉住沈默言胳膊怒道,“你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沈默言听他们吵着吵着,话题从穿衣到包养,从包养到贤惠,主题变幻莫测,正听的云里雾里的,咣当一下,炮火就砸到他头上了。他一头雾水的望了望对面的两个人,郑俭是个二货,他素有耳闻,懒得与他计较。白殊宁给了他一个一起牵绳子吧的眼神,他微微颔首。
两只斗嘴的哈士奇越吵越凶,俨然要往互相撕咬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