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吃完了吗?
离开时是酷热的盛夏,如今却是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才一年半,不算太久。
当太白敲开程府大门,来应门的阿华眼睛都直了:“道…道长,您可算回来了。”
太白听他语气不对,蹙眉问道:“怎么了?风儿可在家?”
阿华红着眼眶就跪下了:“您去把少爷带回来吧,自从夫人过世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二叔占了家财他也不管,跟着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道士说完学长生不老之术。”
太白的心‘咯噔’一沉——虽然全乱了,但该来的始终没放过他。
中途插一脚的道士又是何方神圣,连太白金星的弟子也敢抢!
“去了多久了?他现在在哪?”
阿华摇头:“有快一年了,好像说是太华观什么的,我偷瞧见二老爷给那老道士好大一笔钱,我担心…我担心小少爷是被骗了。”
太白眼里的怒气快化为实质,也不顾的在凡人面前遮掩,一回身便招来祥云,匆匆消失在阿华面前。
阿华目瞪口呆地看着太白早先站着的地方,许久才将嘴巴合上:“他真是个神仙!”
太白并没有去找那莫名其妙的太华观,只要程风还带着八卦牌,太白就能立刻感知他的方位。
程风没有离开很远,但太白赶到时还是迟了。
破败的荒山里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引来猛禽在上方盘旋。
不大的道观里传来一声惨叫,太白应声而落。
“风儿!”
眼前的场景让太白心口阵阵发疼,他的风儿披头散发,一身染血的蓝色布衣,上面血还是新鲜的。他正拿着自己送的匕首追着一个蓝衣小道士,而地上躺着个胸口已经被捅成筛子的老头已经断气多时。
太白慢慢走向程风,而程风却像疯了一般只追着小道士砍,对其他人完全视而不见。
小道士惊恐地叫唤着,看见来人就奔过去。
“救命…救命啊…他…他杀了师父…”
程风追着小道士来到太白面前,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别人,越过太白就要行凶。
太白在他经过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长大了,但为什么这么瘦?
“风儿…为师来迟了…”
程风此时才有了反应,呆滞的目光逐渐有了聚焦。他动作猛地定住,那双被血色浸染的眸子紧紧地盯在太白脸上。
前胸蓦然一凉,太白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风儿…我真的是你师父啊…”
血滴滴答答地顺着匕首落到地上、洁白的衣摆上、沾满尘土和血污的布鞋上。
程风木着脸,却用颤抖的声调说:“我的师父是李长庚,你们不要再来骗我。”
☆、陪你一起
太白的心疼的都快炸了,他知道自己在流血,不过此刻再没心思去管那些。
他握着程风的手腕说:“风儿,为师真的回来了,认真看我一眼好不好?”
“不!”程风突然拔出了匕首,眼看就要刺下第二刀。太白连忙闪开,这具肉身再不能开第二个窟窿了。
“风儿,我是李长庚。”太白急道。
“骗我的人都该死!”程风已经不追那小道士了,所有的攻击都冲着太白去。
太白一边躲闪,一边试着和程风交流。最后他决定不能再这么耗着了,在血流干前他必须让程风冷静下来,最快的方法就是——太白并指轻点他眉心,程风尚未来得及眨眼就软软地栽倒在太白身上。
“傻孩子。”太白把他抱在怀里,唤出祥云,“我们回家。”
阿华没有想到时隔这么短的时间他还能见到太白,不仅如此他还见到了从前的小少爷。
“准备热水,热茶,还有点心。”
太白抱着程风,走进自己当年的院子。
阿华赶忙应下,看着太白一身的血,他吓得腿都软了。事后又觉得庆幸,还好他没去少爷的院子,那早成了二老爷大公子的地盘。
太白安置好程风就马上处理自己的伤势,那一刀偏了寸许,这才没让他当场又滚回天界去。不要命伤吃一粒老君的仙丹就好,太白掏药时想了一下,把仙丹一分为二,一半给程风服了下去。
见阿华端水进来,太白吩咐道:“我出去一下,你替风儿净一下身,换身衣服。我没回来别叫醒他,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回来了。”
“是。”阿华看见他胸前的血洞,惊道:“道长,您受伤了?”
太白摇摇头:“无事,我去去就来。”
太白是要赶回太华观,为程风收拾残局。
他回去时小道士居然还没走,正在内室搜刮细软。听见身后有声音,惊恐地回头:“是谁?”
太白走到他面前:“告诉我程风为何要杀你们?”
小道士目睹他带程风腾云驾雾的全过程,知道他是不能惹的人,一股脑就全招了。
“是他自己突然发疯,师父不过是让他接待徐员外罢了。”
“他年纪最小,为何要他接待香客?”
小道士咽了口口水:“大概是他长相好,徐员外每次来见到师弟都特别大方。”
太白呼吸一滞,双掌紧握成拳,生怕自己克制不住招道天雷来劈了这座假道观。
“还有呢?从头开始说起。”此时的太白不像是勘破红尘、逍遥万年的上仙,周身的冷意让小道士脊椎发凉,他无端想起了小时候在菜市口看热闹时瞧见的那把闸刀。
“我…我不是很清楚他是怎么被领进门的,这么漂亮的小少爷怎么会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