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印,周身发出柔和的光芒,映照在那女子惊恐的脸上。
她瘫软在地,口里低声碎碎念着。程风蹲下仔细听,方听清她在说:“可怜曦儿,没了娘还要跟着一个畜生一样的爹。我早该杀了他,早该杀了他…”
光围着她聚拢,孱弱的身躯逐渐缩小,变成一条银色的锦鲤。
太白问:“你为什么不杀他?”
锦鲤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人声:“曦儿舍不得爹爹,我舍不得曦儿…”
“哎!”太白素手一挥,锦鲤化作一团白雾收入他的袖中。阳光终于能照射进来,驱散了房里的阴气。
周辉胸口的疼痛停止,终于渐渐缓过气来。
他见到太白,连忙下跪:“谢道长救命之恩,谢道长救命之恩。”
太白并指轻触他眉心,将最后一点妖气驱逐。
“不要责怪你的母亲,她也是被妖所惑。日后好好做人,善待你的母亲和孩子,就当是给阿梅赎罪了。”
周辉这才想起去看阿梅,她的尸身已经腐败,再找不到依稀的容颜。
“道长,阿梅还在吗?”
“人间不在,地狱相待。”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
白白胖胖的汤圆可好吃了…替正在减肥的作者菌多吃几个!!
☆、徒儿真乖
太白带着程风走在街上,那熊孩子时不时就要掀他衣袖,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
“你真的认为一条鱼能被藏在袖子里?”太白干脆停下来,满足孩子的好奇心。
程风纠结道:“当然不能,但是我亲眼看见它飞进了你的袖子里。”
太白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翻出个巴掌大的葫芦:“它进了这里面。”
“哇,刚才你藏哪了,我怎么没看见?”程风想去摸那个葫芦,讨好地对太白笑笑,“它好漂亮啊,给我摸一下好不好?”
太白逗他:“送给你都行,不过要先叫声师父。”
“哼!”程风撇下他往前走。
太白笑着摇摇头,火候还是不够啊。
“喂,那里不是回家的路。”程风蹙着眉,抄着手站在拐弯处,一脸严肃,学着大人模样。
太白指了指百米开外的古董斋:“我怜这鱼妖心存善念,想救她一救。”
“怎么救?”一听要救鱼妖,程风甩开架子跑过来睁着大眼睛问。
“把它的真身要回来。”
太白拉着程风的手,走进了古董斋的大门。
二楼之上…
“主人,那道士竟然赶找上门来了。”红衣女子着急的掀开床幔,里头盘着一条昏昏欲睡的巨蟒。
巨蟒吐着信子:“看来他还是有两分本事,修道之人的精血最补了,你说他能给我补几年的修为?”
红衣女子担忧的低下头:“属下不知。”
眨眼间巨蟒变成了一个白衣男子,他轻蔑地笑笑:“红袖,你几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扬琴不过是才化人形的小妖,你已成精六百与年,连一个小道士也怕?”
“属下只是担心…”
“担心也没用,他已经上来了。”蛇妖化作一缕黑烟撞向大门,‘轰’地一声,木门应声而碎。
太白牵着程风,毫发无损地站在门前。
黑烟聚成人形停在他们面前。
“好俊俏的道长,不知来此处有何贵干?”
太白眯了眯眼,认真地凝视着他:“熟悉的妖气,太久了,我都快把它给忘了。”
蛇妖勾起嘴角:“你连我的原身都看不出来?”
他转头看向程风,阴险地笑:“你把这小孩儿留下,我可以饶你一命。”
太白摇摇头:“此间内有一只六百年的喜鹊,一只一千一百年的蛇妖。让我感到熟悉的不是她,而是你。”
蛇妖蹙眉看着面前的道士,能一语道出他们的原身和修为,这人必定不简单。问题是他看起来这么年轻,自己也探不到他的任何底细。去年自己还曾吞下了一个修仙门派的长老,他们俩截然不同。面前的人给人感觉不到一丝灵气,要不是个刚入门还没灵力护体的小道士,那就是个深藏不露的大能。
这个认知让蛇妖不寒而栗。
又听见太白接着自说自话:“当年我途经昆仑,在山脚下救了只渡劫失败还剩一口气的小蛇,它说它叫蚩鳘。你的气息很像它。”
当他说完最后一字,蛇妖已经汗如雨下——蚩鳘,是他的祖父的祖父,他们这一族里唯一一只得道成仙的蛇妖,据说它三千年前成仙后成了哪位仙翁的坐骑。
面前这人说他认识自己祖宗!
蛇没有腿也要软了。
‘快跑吧’,蛇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蛇妖看见太白身后的程风,知道他就是自己逃跑的机会。他的妖气骤然暴起,人身化作一条巨蛇,承载着千钧之力的长尾甩向太白。
程风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眼看着长尾就要招呼到他们身上。太白好像全不在意,就见金色的光芒在蛇尾接触到太白前筑起了一道金墙。两股力量碰撞,蛇妖敌不过整条蛇弹了出去。
程风刚想说:哇,你好厉害。可话还未出口,就见蛇妖身躯突然解体,变成无数小蛇像利剑一般射向他们。太白广袖一卷,小蛇们集体被吸入袖中。
这回程风总算可以拍手跳起来了:“天呐,你赢了一只大蛇。”
太白把程风的话当成夸奖收进了心里,他想乘机掐一把小魔王的脸,余光一撇,喝道:“小心——”
一条银蛇埋伏在角落,就等他们松懈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