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是在关闭了什么,可洛的胸中百味陈杂。
拿着闪现出金属光泽的钥匙在走廊投递过来的氤氲光线里看去,仿佛那黯旧的铜质是沉淀着一个古老暗香的故事。
“非特!”
推开门,里面吃惊地站起来的果然是非特。
虽然瘦了点,但是确实是自己记忆中那个真切无误的非特。
“非特!”
“可洛?你?怎会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吃惊地搂住奔过来抱住自己的少年,非特又紧张又不安:“你、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沙特他知不知道你到我这里来?”
“是沙特叫我过来的。”
“怎么可能!”非特瞠目结舌:“沙特怎么会做这种事?”
“他为什么不能做这种事?”可洛气恼非特提起沙特时的怯弱和不安,“他捉弄了我们这么久,现在他设计的骗局已经揭穿,他还能怎么样?”
“这……”
“难道这个冒名顶替的骗局是经过你同意的?”可洛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种可能性,可是非特却心虚地点点头。
“你居然联合他来骗我!——你怎么能这样,非特?”
“对不起,可洛。沙特他从小就是这样一个任性又固执的人,他决定的事情,我怎么反对也没用。我拗不过他。”非特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再说,我亏欠他太多了,我没办法拒绝沙特的要求。”
“你亏欠他什么了?”
“这……”
“到底怎么回事,非特,求求你把所有的真相全部告诉我行不行!我这么不值得你信赖吗,非特?你忘了我们说过要相守一辈子的吗?”
带着乞求的眼色抱住非特的肩膀,始终不被信赖的感觉让可洛难过极了。话语带出的强烈的伤心和不满让非特露出了动摇的脸色。
“可是,这是我和沙特,约定好绝不能外泄的秘密。”
“外泄?——难道到现在,非特你还认为我是外人吗?!”
可洛情绪激动地叫了起来,让非特不得不赶忙捂住了他的嘴,慌张地四处望了一眼:“小心点!会被外面的人发现的。”
“非特,你为什么老是不相信我?”颓然地松下肩膀,可洛觉得无力极了:“是不是在你看来,我在你心里,根本还无法比得上沙特在你心里的地位?”
“不是的,你们的存在是不一样,也绝对不能类比的。”
“……”
“只是,可洛你还不理解,双生子彼此的血管之间,会传递息息相通的讯号和情感。我和沙特是双胞胎。我们那个罪恶的父亲,大概是作孽太多的关系,虽然拥有女人无数,却始终没有一个子嗣。我和沙特是一个贫穷人家的女孩生下来的。那个女孩——也就是生下我们就自杀死去的母亲,是在和心爱的人举行结婚典礼的时候被父亲抓来做了他的情人,而且眼睁睁地看着新婚的丈夫被活活钉死在花园里。她在诅咒中怀孕,又在诅咒中生下我们,听说她死去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疯子。所以当我们生下来的时候,大家都说是父亲的报应。”
“……”
“父亲没有听从别人的劝告把身体残缺的我们烧死,大概是他罪孽的胸中还或多或少涌动着一些亲情吧!可是等我们长大后,没想到他的yín_luàn的本性再次复发,居然把魔掌伸向自己亲生儿子身上。……”
“他想染指的人是你还是沙特?”可洛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非特苦苦地笑:“可洛你真是太天真了,总是无法正确衡量这人世间的罪恶。”
“你们两个他都想出手?——太可恨了,这老淫棍!”
“那一夜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结果是沙特急中生智,以自己和父亲周旋,让我逃了出去。他说他第二天会跟我联络,叫我先去莫森家里躲一阵,也别去学校了。可是我在莫森家里等了半年,也没见到沙特的人影,后来才知道因为掩护我逃走,他被父亲囚禁了起来。后来父亲出去视察时,我才有机会偷偷潜入总督府,本来是想劝他跟我一起逃走,但是万万没想到,由于遭到父亲的不断侵犯,沙特竟然已经怀孕了。……看着心力交瘁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沙特,我也十分痛苦,更觉得对不起沙特,甚至冲动地说要留下来帮他应付父亲。因为我们是流着同样血液有着同样残缺的双胞胎,我们应该公平地一起承担痛苦,而不是把所有的罪孽都压在沙特一人肩上承担。”
“那怎么行呢?沙特既然已经陷身其内,那你就决不能自投罗网,你们两人之中,必须一人做外围,一人做内应,才能除掉那个老混蛋呀?在那种情况下你更应该逃出去,才能想办法报复嘛!”
“啊,沙特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惊讶的看着可洛,非特继续幽幽地道:“后来,我和他约定,以五年为期,我会研究出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回去找他,然后由他亲手送父亲上西天,我们就可以自由了。为了躲避父亲派出的耳目,我只好躲到他们绝对想不到的贫民窟里,还故意和一个全镇最丑最泼辣的女人结了婚。我定期到城里和他派出的人接头,交换信息。可是我却辜负了沙特的信赖,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把毒药研制成功。看着沙特在这么多年里一直不得不痛苦地忍受着父亲的侵犯,还一次又一次地怀上父亲的孩子,我真的心如刀绞。幸好毒药终于配置成功了,那天我进城其实就是为了向沙特的人报信,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