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你欠我的!”
“陆南离……”
陆南离坐在殿中,一动不动地听着外头宁致远的喊话,面无血色。
他闭上眼睛,闭起五感,开始运功。
宁致远在外头贴着巨冰而立,忽然感到四周一阵震动,直觉告诉他是陆南离在殿内发功,他忽然感觉到害怕,冲过去,撕心裂肺地嘶吼道:“陆南离——”
他的声音却被四周的响动淹没,霎时间天崩地裂,大殿外围的墙全数尽碎,宁致远的脚下也产生了凹陷,随着冰块就这样掉了下去。
惊吓中宁致远只来得及护住头部,随着冰片掉落,宁致远看见陆南离全身通红,似乎有火焰围绕,裸露的胳膊上隐隐有一些黑色的花纹。宁致远感觉到了不安,张口想喊,却被一块碎冰砸中了背部,只觉得眼前一黑,背部一疼,就这样失去了意志。
不知道昏了究竟多久,宁致远再次睁开眼睛,瞥见了白色的天花板,他盯着天花板上那顶明晃晃的吊灯看了许久,只觉得此景格外熟悉。
忽然反应过来,宁致远惊坐而起,却忽然发现此地是自家的书房。
(二十)
宁致远难以置信地拍打着自己的双颊,他一度以为这是幻觉,自己大概是想家想疯了……但是并不是,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现实,他身上还穿着关外人的毛皮马甲和长衣,满身是伤。
自己穿回来了。
宁致远坐在书房里,呆呆地想着。
他难以置信地在家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想要确认这些到底是不是幻觉。
当然不是,这里的一切都能那么熟悉,深棕色的木地板,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就连书架上的书都是自己摆的,如果这些是幻觉,那么这个幻觉未免也太真实了点。
宁致远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打开桌上的电脑看今天的日期时间,却发现这个日期是自己与莫炯炯登山的前两个月。
也就是学校运动会的日期。
宁致远记得很清楚,自己那天去学校运动会报了个到,然后便提前溜回了家。
自己是真的穿越时空了,而且穿回了过去。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宁致远”。
宁致远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自己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能到家,赶紧跑去浴室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又给自己上了点药,回到房间,摸出自己冬天穿的毛衣和小皮袄装在包里,带上些钱,便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家门。
在自己的印象中,那一天的自己并没有和穿越来的自己相见。
宁致远不敢轻易就去找过去的自己相认,一来以自己当时的个性,根本不会信这些东西。二来,如果真的见面并说服那个时候的自己,很有可能会再一次改写未来。
宁致远比谁都要了解自己,如果自己那个时候知道会穿越,是绝对不会答应老师才加那个什么集训的。
可是现在呢?
宁致远的脑海里浮现出陆南离的面孔,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穿回去。
宁致远先走到学校附近一家kfc店,拿了一杯饮料坐在那里慢慢地喝着,皱着眉头思考。
自己不能留在这个时空,这一点很明确。
这个时空不可能留下两个一样的人,这样会混乱,会给这个时空带来不小的影响。而且凭自己现在的能力,也不可能再不被任何熟人发现的情况下轻易地养活自己。
那么自己要如何回去呢?
宁致远摸了摸身上的东西:一枚玉佩,一把金锁。奕仙河虽然说过自己只要抚摸玉佩他便能有所感应,可如今两人身处两个世界,纵是奕仙河再怎么神通广大,这个世界线怕是也突破不了吧。
宁致远又重新将目光放到了身上的金锁上。
这金锁还是易笔堂时易知焱赠与他的东西,宁致远一直听话地没有给示人贴身随带,可时至今日,宁致远还是不知道这金锁究竟有什么用处。
他轻轻地摩挲着这把金锁,或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总觉得这把金锁在微微地发热。
宁致远又想起了那日易笔堂内,易知焱对自己说过的话。
“兄台,你非当世之人,命魂不稳,今后怕是会遇到更多奇异之事,还请兄台多多留意,切勿动情动意,否则怕是要身陷苦沼,再难见天日。”
宁致远悠悠地叹了口气: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了易知焱的意思。
可是易知焱说得轻巧,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可若苦海真是那么简单便能回头,又怎么会被称作“苦海”!
心一旦识得了“情”字一味儿,再想忘记,便难了。
宁致远心中苦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愁眉苦脸地坐了小半天,突然想起一人。
莫炯炯!
既然自己穿越回来,那他呢?他是还留在那里,还是说也随着自己穿回来了?
宁致远仔细回想之前莫炯炯说过的话,突然想起莫炯炯似乎提过,运动会的那日自己去找过他。
穿越前的自己根本不认识莫炯炯,是不可能去找他的,那么能去找他的,便是现在的自己了。
想到这里的宁致远猛地一惊,忽然又想到莫炯炯说过自己是在运动会后掉进下水道穿越的。
如果真是这般,那么莫炯炯怕是也和自己一样的情况,因某个事件穿越,然后又因某个事件穿越回来。只不过,自己穿回了过去,而莫炯炯穿回了将来。
时空错乱至此,究竟是造化弄人,还是真如易笔堂中易叶秋所说,皆是因为魔尊现世的力量造成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