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郭朴面前举荐人,这就是两回事。自己不说明白的地方,要是郭朴看出来,不是说自己不中用?
而此时此刻的这个早晨,又是汪氏和凤鸾在争风的时候,汪氏更要显摆自己的能干。
如她所料,凤鸾没过多久就回来,黑漆漆发上带着新鲜摘取的花朵,粉红蔷薇衬着白生生的面颊,眼眸更似天上的明星。
郭朴和汪氏正谈得投机,凤鸾进来掩住心中不快,她知道汪氏还要出去,带笑依恋地过来,奇怪道:“朴哥,你还没有用饭?”
临安也在旁边,他把汪氏不会写的字补上,帮着抄写,也提醒过郭朴用饭事。郭朴谈兴正高,又牵涉到卢大人,见汪氏起身让凤鸾,并笑道:“我要出去了,公子这事儿要不急,我就先出去。”
怎么能不急?对郭朴是件和病好一样的大事。病好不好,不由人控制,而安铺子的流程,只要京里人头儿弄顺,是可以预见到的事。
汪氏又去看凤鸾发间鲜花,啧啧有声:“妹妹一早掐的花,看我,也想去玩一玩呢。这花衬的,妹妹就更小,像是比来的时候还要小,让人又疼又爱你,由不得的要让着你才好。”
凤鸾对汪氏骨嘟嘴不悦,这的确是她最近在郭朴面前太娇惯所致:“你要掐花哪天不能去,你在铺子里呀,背着我们说不定也掐花。”说到这里也懂得嫣然一笑,凤鸾娇滴滴道:“朴哥,你说是不是?”
郭朴还没有说话,一半心思沉浸在卢家,一半心思沉浸在她们的话中,汪氏扑哧一笑:“把你伶俐的拿我打趣,算了,公子疼你,我也疼你,我让着你还不行,那我走了,”
起身抚一把子头发,汪氏“啊呀”道:“我还没有梳洗,难怪妹妹要说我,都怪我说起来京里的铺子,着急这事儿不能等,我没有梳洗也罢了,拖累着朴哥你也不梳洗。”
对凤鸾笑盈盈横过一眼,汪氏又看临安手中的纸张,嘴里好似跑风车似地道:“要说这安铺子的事儿,其实一天不能等,早商议好早了,这不宁王的家人又来采买东西,一年到头宫里好些位娘娘,又是王侯公卿家,过生日过节办不停。晚去一天,都是钱。”
凤鸾小脸儿沉下来,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偷走。“朴哥”二字,也是汪氏能喊的。当然,汪氏也是妻子。凤鸾面色不太好,眼神儿不太好地看郭朴,透出百分的疑问?
昨天晚上也亲了不成?不然哪里冒出来的朴哥二字。
郭朴已经想明白,京里安铺子真的不能拖,拖一天让卢家多得意一天。再见凤鸾颦眉白眼儿自己,郭朴也觉得她娇惯,又要安抚汪氏,淡淡道:“你不必出去,让人回母亲,我和你说事儿,这个更要紧。咱们一早说到现在,我没吃早饭,你也没有吃,快去吃了过来。”
汪氏喜笑盈盈而去,临安去喊长平送水给郭朴梳洗。凤鸾问郭朴:“有什么事情要这样忙,又不是失了火,一早就这么着?”
“你不必问,管你的家去。”郭朴回过凤鸾,凤鸾闷闷不乐往书案上去,走到又回来噘嘴:“我的东西全在这里,你们要用,我用什么?”
郭朴很不高兴,凤鸾的心思全在脸上,一看就能明白:“她在我房里呆一夜,你就这么着?”凤鸾红了脸,垂下头道:“不是,那……你们说事儿,我回我房里去。”
“那也好,免得你们见到面,不说几句都过不去。”郭朴随口答应下来,凤鸾心里一凉,收拾自己的东西去自己房里,迎窗榻上坐下来,见外面日头明亮,晃得人心里颤个不停。
这一个上午,凤鸾心里极不舒服,而汪氏也不是完全安心。
好不容易到中午,郭朴让她回房吃午饭再歇一会儿去铺子里,汪氏不能等道:“还有不少事情晚上或明天一早再说,我要去铺子里用饭。”
郭朴刚要笑,汪氏假惺惺道:“这半天空了周氏妹妹,只怕她要恼我。”郭朴一听这话笑就没了,静静地道:“我心里明白,不用你说。”
汪氏急急出门到铺子里,郭朴很是满意,同时对凤鸾有些不满意。汪氏说得不错,凤鸾不能再当孩子看,不能再用孩子气来为她开脱。
郭朴饭后睡了一会儿,他没有去喊凤鸾,凤鸾忙得不行,也没有过来。
急着去铺子里的汪氏,在下午从七巧嘴里得到邱掌柜的回话:“全弄清楚,邱掌柜的说凤记前一时拿出来的货,和少夫人想的一样,不少是从家里买回去,他们又做了改动。只是奇怪,这改的人针线活儿极灵巧,不然能这么快?”
汪氏脸上挂着霜,认真严肃地问:“你直接见的他?”七巧见汪氏过于认真,还在笑:“听少夫人的,我约他别外见,没有再去他铺子前面。”
“这一阵是风口上,不能再去他铺子里,也不能让人看到你们见面。”汪氏还是紧绷着脸,七巧忍不住道:“这也过于小心不是,”
汪氏打断她的话,唇角边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唤七巧近前,低声道:“母亲严命要查,这是把凤记扳倒的好机会。”
“少夫人请明白告诉我?”七巧一听使招儿,马上就有精神。汪氏美丽的眸子里隐露狰狞:“你等着瞧就是!告诉邱掌柜的,凤记只撬咱们的客人,想来是盯住了他,正好,让他引鱼上钩,无事多见杨管家几回,让凤记跟去!”
她心中电光火石一闪,汪氏明白过来,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