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白光,从狭小的窗户里透进来,云雪裳在安阳煜的怀里翻了个身,她夜里就睡在他的怀里,他是天然的大抱枕,大被窝,大棉垫……就是肌肉太硬了些。
☆、192.还是很威风【192】
【192】
咔嚓。
锁开的声音。
纷乱而重重的脚步声传来,镇长带着衙役们闯进来,一见二人还在牢中,个个脸上便露出怪异的表情来,州府来的官差一把揪住了牢头,大声问道蹂:
“你昨晚一直没离开过这里?”
那牢头得了金锭儿,又怕落下失职的罪过,便梗着脖子说道该:
“自然没有离开过半步,我在这里干了十数年了,镇长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自然知道,他是镇长的亲戚!镇长连忙过来为他辩解,官差推开了牢头,走到了牢门的木栏边上,一双阴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阳煜。今早有人在街上发了牛捕头的尸体,喉骨碎裂,若不是面前这人,那这里还隐藏了多少墨教邪党?后怕,冷汗,官差微微皱起了眉来。
“一大早兴师动众,有何指教?”
安阳煜伸了个懒腰,拍了拍云雪裳,懒洋洋地说道:
“起床了。”
这是官差见过的最藐视上峰的一个人,他恼怒地一挥手,大喝道:
“押解犯人回府。”
县衙?州府?坐囚车?云雪裳扭过头来,嘟着嘴说道:
“相公,我要坐轿子。”
“好。”
安阳煜扬了扬眉,安闲的语气神态更加激怒了那些官差,开了锁,虎狼一般扑过来,将手臂粗的铁链就要往二人身上套。
“锁着在下就行了,切莫锁着在下的娘子,否则在下会很生气的。”
眼见着链子就要落在云雪裳的身上,安阳煜轻轻一抬手,手指便勾住了铁链,一绞,那拿着铁链的官差就惨叫了起来,链子反绞到了他的手腕,顿时青紫肿胀,似是要断掉一般。
众人纷纷变了脸色,面面相觑了一番,那领头的才说:
“锁他。”
安阳煜站起来,轻掸了一下衣衫,又抚弄了一下手指上的黑玉扳指,又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我娘子要坐轿,去备顶软轿来。”
“放肆!喻隐,你现在是犯人,你以为是去作客么?”
衙役吼起来,刷地拔出刀就要往他身上砍,安阳煜眼眸一眯,再睁,那眼中的杀气如同深海之蛟,呼啸腾跃,凌厉的神色让众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僵峙了半晌,领头的又让步了:
“备轿来。”
“肚子饿了,镇长大人,麻烦你打点一些好吃的,带予我路上吃,还有,我们两兄弟家里麻烦照应一下,别让人偷了东西。”
云雪裳这时候可神气了,一面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面说着。
镇长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连应了声,支使人去办了。
出了牢房,果真见到一顶小轿等在外面,有人将一包袱干粮送过来,云雪裳转身拉住了安阳煜的手,微笑着说道:
“相公,我们还是一起坐轿子吧,这么大的日头,晒坏了你我会心痛的。”
这二人情意绵绵,并不把众人放在眼中,尤其是安阳煜,话也不多说,跟着云雪裳就钻进了轿中,气得众衙役恨得直咬牙,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来阻止,毕竟,这人的厉害,谁都知道,他们只管锁人回去,像前儿那些人一样丢了小命可就不划算了。
“大人,抬不动啊!”
四个轿夫愁眉苦脸地看向了官差们,若是平素,便是挤进两个人,也能勉强抬起,可今儿倒像是轿中压了一座山似的,四个人使了半天力气,硬是没让轿子离开地面分毫。
官差头头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吞下了气,上前来,抱了拳,大声说道:
“喻爷,小的们只是来办差,喻爷既然是自己前来投案,就给小的几分薄面。”
“你加两个人便是了。”
安阳煜搂着吃吃笑个不停的云雪裳,沉声说道。
押个犯人,还要官差用轿子抬,皇亲国戚成了阶下囚时也没他这般好的待遇!官差无奈,只得上去了两个,和轿夫们一起抬轿。
骄阳烈烈。
抬轿之人压得抬不起腰来,后面跟着走的人也是汗流浃背,安阳煜和云雪裳二人挤在轿中倒是怡然惬意。
好在一路再无风波,至晚间终于到了一个小村,众人思忖再三,继续顶夜赶路又怕喻隐的同伙前来劫人,不如在这里歇上一晚。
找了客栈,“请”安阳煜二人下了轿,安排了一间客房给他二人。官差们也不出去,里面外面全守在他二人身边。
云雪裳倒是累惨了,如今安阳煜武功卓绝,无人能敌,她一进了屋便安心地钻进了被子里睡她的大觉去了。
安阳煜倒不客气,在桌前坐了,支使着小二点了一桌子的菜,慢条斯理地喝酒吃菜。
“喻爷,在下冒昧,喻爷到底是何人?”
那官差头头犹豫了半天,看安阳煜气质风
度实在不像普通人,便走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低声问道。
“卖茶叶的罢了。”
安阳煜拿过一只酒杯,倒了酒,手指轻一弹,那酒杯居然飞起来,稳稳落于官差头头面前,滴酒不漏。
官差又一次惊叹于他的武功,双手举杯敬了他,才一口饮下,抹了嘴,又问道:
“喻爷既然不说,在下也不多问。只是,进了州府衙门,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不是我等小角色来伺侯喻爷,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