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选赛的第一场比赛她好好打了,但出了个错漏,江同之就揪着她的耳朵,对她耳提面命,好好教育了她一通,俞知乐发现,那个时候的江同之,才有了些上华没走前的活力。
俞知乐细细思考了一通,回想起这几个月来教练那茶饭不思的模样,觉得自己有义务拯救罹患相思病的江同之于水火之中。
所以,俞知乐第二场比赛,就稍微放了那么一丢丢水,但她也发现,自己的对手安小然的底线球很厉害。
她忍不住就动起了脑筋。
如果能学到这种底线球的打法,那对自己也是有益的吧?
于是,她找了安小然,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但是,江同之何其精明,俞知乐是知道的,她可不觉得,自己放水,江同之会看不出来。
她在认真地比较了在预选赛里和自己同组的组员的水准后,下定了决心。
她还是要放水,而且要光明正大地放水,让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这就是俞知乐的计划,结交任何她觉得有价值的球员,学习他们的打法,先装作不顾一切,全盘吸收的模样,在比赛中模仿她们的打法,拙劣些也没关系,到了私底下再慢慢磨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嘛。
打定了这个主意后,在所有人的眼里,俞知乐就在“歪路”上大踏步一去不复返了。
天知道俞知乐在这条所谓的“歪路”上,走得有多么辛苦。
她认真地做了调查,知道那些同为u16组的成员,水准虽都不及自己,但如果一不小心,也是会有挂掉的可能的,所以,她在比赛里,要看似随意,实则必须百分百用心,不敢输掉,让江同之失望。
在私底下,她训练得比以往更加刻苦,往往要把别人的动作重复几百遍,那个动作才能渐渐变成她自己的动作。
舒狂初听到俞知乐的计划时,满腔都是惊异:
这怎么可能?
俞知乐在球场上的一套恣意妄为的打法,姑且称为打法一,她私底下的训练,姑且称为打法二,这打法一二,风格不同,打的方式也不同。
打个比方,这就像是金庸小说中的左右互搏。
再打个比方,这就相当于一个学生可以左手解微积分方程,右手写诗,还写不串行。
总而言之,一个人怎么可能把两个系统都玩儿得转?
面对舒狂的疑惑,俞知乐也很疑惑。
她在半空中画了个圈,说:
“很简单啊,我把这两个打法归了类,不会弄混的。一半在脑袋这边,一半在脑子那边,比赛就是比赛,练习就是练习,怎么会分不清楚呢?”
好吧,舒狂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早知道这个小妮子是个天才,他何必问这么多。
俞良宴在和俞知乐深谈后,知道了她的计划,就让她自己玩儿去了。
就这样,俞知乐既实现了自己技术上的进益,而且还成功地分散了江同之的注意力,让他几乎天天把一颗心悬在空中,天天变着花样叫俞知乐放弃这种作死的打法,日子倒是过得极度充实。
大概说出自己的想法后,俞知乐央求地看着舒狂,身后无形的小尾巴扫来扫去,一副虔诚的模样:
“舒狂哥,麻烦你不跟教练讲好不好……”
舒狂微微眯起了眼睛,想起了自己去女队找俞知乐时,江同之那张郁闷的脸,舒狂就有点儿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放下了景上华,但是,能整到这个情敌,叫他不爽的事情,他还是乐意效劳的。
他冷傲地点了点头,说:
“嗯,好的,没问题。”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俞知乐兴奋地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抱住了他,小眼神各种闪耀:
“谢谢舒狂哥哥!”
舒狂被她抱得一个激灵,马上退避,表示了嫌弃:
“干什么干什么?一身汗啊你,走开走开!”
俞知乐被训了后,晃着尾巴默默地走开,心里还在琢磨:
好像以前上华也是这么嫌弃她的……
话说,舒狂哥和上华还真像,都是那种对人表示善意之后还要嫌弃一顿,以表示“姐/爷很高冷”的人。
不过他们都是好人!
俞知乐很快从被嫌弃的小小郁闷中复活,送走了舒狂,跑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继续生龙活虎地投入了训练。
大概还有半个月,s市赛区的三位u16组的选手就要被送往b市赛区进行总决赛了,江同之看着俞知乐天天往外跑,心里的忧愁简直是有增无减。
他干脆把这小丫头揍一顿吧?
人家都说,孩子犯熊,是病,揍一顿就好了。
但是江同之立刻想起了她那个把她如珠如玉宝贝着的哥哥,再联想一下她挨过揍之后,哭着跑回家找她哥哥告状的情景……
很好,自己还不如提前自挂东南枝来得爽快。
江同之在俞知乐身边直打转,考虑了半天该怎么揍这小妮子后,还是放弃了这样自杀式冲锋的表现。
日子就在江同之不断的纠结中嗖嗖地过去,转眼间,俞知乐就背着球包,踏上了飞往b市的灰机。
因为参赛的几个球员,按年龄组分,从12岁到16岁不等,毕竟都还是小姑娘,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家人都不放心,所以,举办方也同意,可以有一名亲属或是监护人随行。
俞知乐知道,江同之虽然很想去b市去跟景上华甜甜蜜蜜的,可是队里是不会放他走的,他毕竟还是个教练。
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