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后冷哼一声,说:“快去找水!”
于是萧子白赶紧颠颠儿地去找水。
“找水”这个工作倒是挺容易,他们落下的地方挺巧,不远处就是一小片树林,树林深处有一汪小小的水潭。茂密的深浅绿色环抱着一泓凝碧,水质清透,绿意满眼,其中隐隐有游鱼数尾,水面上倒映着漫天白云,波光轻荡间,那些鱼看上去倒是像在碧空白云间穿梭。
唐临催萧子白下去,萧子白磨磨蹭蹭一会儿,小声问唐临:“你也一起下来吧?”他的目光中满是期盼,唐临却毫不犹豫地一拍他脑袋:“你自己洗去!要是我也下去了,你估计又得想着你那三天三夜了。”
他这话说得很对,萧子白噎了噎,最后也只是说:“不一定是三天三夜啊……”
“半天半夜都不行!”唐临踹他,萧子白只好喊着“好好好我不想了”,跳进水里准备洗自己。结果他刚跳到水里,自己就先傻了眼:“……我没脱衣服!”
萧子白说着双手抱胸,可怜巴巴地看唐临,他的衣服倒的确是全湿透了,就连头发也湿了半截。唐临看都不看他,优哉游哉地在谭边拣了处干净地方坐下,毫不同情地对他说:“那你就穿着衣服洗好了。”
“我会伤风感冒的!”萧子白恬不知耻地道,也不知道哪种强力的风寒可以感染他这样的元婴修士。
唐临嗤之以鼻:“你要是真伤风感冒,那就干脆别抱我了,免得传染。”
萧子白立刻闭了嘴,安安分分地开始洗澡。
不说话的时候,萧子白的模样还是很有种脱尘绝俗的范儿,唐临坐在岸边以手支颐静静地看着他,碧色潭水衬得他愈发肤色如玉。阳光他的唇薄得有些透明,这大概是萧子白身上少有的还保持着冰系剑修风范的部位,唐临的目光在他胸口处冰晶莲花的印记上停留了数秒,又转到了他的眉间。
萧子白蹙眉的时候,眉峰往往会带着些微的凌厉,但此刻那眉却是舒展开的,唐临凝视了它一会儿,目光略略下移,一下子对上了眉下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一起来洗吧?”萧子白笑着邀请他,唐临依旧摇头拒绝,在萧子白失望地垂下眼时,他却突然翻出一只储物袋,冲着萧子白摇了摇:“等会洗好了记得换。”
“换什么?”萧子白有些茫然,唐临转过头去不看他,只说:“是衣服。”
衣服就衣服,为什么唐临的态度这么奇怪?
萧子白想了想,很快就猜到了几分,但他却不太敢相信自己所猜到的。想问问唐临吧,看他的样子又是绝对不会回答的,萧子白站在水中煎熬了一会儿,随即加快了洗澡的速度,几下就匆匆把自己擦干净,湿漉漉地从水里爬了出来,打算低头去拿那储物袋,结果他刚刚把头低下去,头上身上就被唐临兜头罩了两张软巾。
“换衣服前你好歹擦干净啊。”唐临一边皱眉说着,一边给萧子白擦头发,萧子白裹紧身上的大幅软巾,顺着唐临的方向微微侧头:“有你在呢。”他柔声说,唐临沉默片刻,“啪”地拍了下他的脑袋:“有我在你身上也得自己擦!”萧子白吐吐舌头,突然抬起头迅速地亲了下唐临的下巴,结果意外地磕到了自己的牙。
唐临揉着下巴,重重地吐一口气:“你这是什么毛病!”
萧子白摸着牙委委屈屈:“没对准……本来想亲你的嘴唇的……”他说着,还偷偷去覷唐临,明显是希望唐临给他补上这个吻。唐临狠搓了几下他的头发,斥道:“赶紧擦你的。”萧子白垂头丧气了一会儿,蔫蔫地开始擦身上的水,看着他这样子唐临又有些不忍心,左右迟疑了下,还是亲了亲他的唇角。
萧子白笑得就像是只偷到了鱼的猫儿。
等到把身上的水擦干,萧子白围着软巾去拿储物袋时,唐临就开始慢吞吞地整理那张被他们用来擦头发的软巾。先是用火细细地烤了阵,然后又唤起风来吹,好容易弄得干燥又柔软了,又开始细致无比地叠,看那样子仿佛是要把软巾上的每一丝布纹都对齐。
反正他就这么磨磨蹭蹭地整理着,打定主意不去看萧子白那边。
直到他被背后的人温柔地抱住了。
“这是你特地买的?”萧子白故意问。他身上现在换了一套精致的袍服,主色为白,纯色打底,从袖口到衣襟都被细致地绣上了缠纹,阳光透过树梢投在他的身上,隐隐能看见布料上银光流转的暗纹。
唐临手上叠软巾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极小声地说:“这是我做的。”
他说话的时候,耳尖悄悄地红了起来,靴里的脚趾蜷紧了,脸也刻意地转过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萧子白。
萧子白笑起来,侧过头在唐临的脸颊上轻吻一下。
“我很喜欢。”他低声说,然后搂紧了唐临,心满意足地抱着他晃啊晃,晃得唐临忍不住拍他:“我还蹲着呢!”他抗议,萧子白扑哧乐了,一边说着“让你慢吞吞地叠东西”,一边搂着他直接滚在了地上。
谭边的青草极柔软,萧子白的唇也极柔软,唐临挣扎片刻后就沉沦了下去,于是又一次,幕天席地。
这一次感觉极好,然而在滚完草皮后,唐临看着萧子白满身的草屑忍不住抱怨:“我做了很久的!”萧子白赶紧把唐临的衣服拍干净,然后仔仔细细拍自己的,边拍边说:“我会记得去买微型洞天的——现在我是元婴期,在门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