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素书为难的说道:“你胸口受伤不能挪动,我让护卫找个勺子来喂你,你先忍着点。”
说罢就要起身下车去找人,哪想到萧越却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开,她怕扯动萧越伤口,也不敢用力拉扯,忙停下来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萧越一脸的不乐意,他不满的抿了抿唇,谢素书随着他的动作看到他的唇,见本来漂亮的唇因为失血过多和干渴而变得苍白干燥,心中一震。
“荒山野岭的,那里找勺子去?”萧越虚弱的说道,“你喂我!”
谢素书为难了,怎么喂?用茶杯喂他,水肯定要漏洒的到处都是,他背上、脖颈下都有伤口,万一湿了伤口引发感染就不好了;用手指头沾了水滴到他嘴里吗?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卫生啊!
“要不我去找片树叶,盛了水喂你?”谢素书脑中灵光一现,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本宫金尊玉贵,怎么可以用树叶喝水?”
躺着的那位主儿,见她木愣愣的样子,只觉得万分痛心疾首,都暗示成这样了,怎么还不明白呢,平日里挺聪明的一个人,这会儿就笨的不行。
“你喂我!”萧越看着她的双唇,呶了呶嘴巴。
谢素书这次终于明白萧越所说的“你喂我”是什么意思了,被他那个微微嘟唇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
要不要这样子啊,谢素书觉得太子殿下真是越来越无耻,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萧越见她低眉顺目的愣着,还是没有动作,漂亮的凤眸眯了眯。
“咳——咳——”他突然用力咳嗽起来。
谢素书看着他咳嗽的微微颤抖的身体,发现胸口腹部简单绑住伤口的纱布上血渍变得越来越大,不免焦急,白太医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她轻轻抚了抚萧越未受伤的肩头,却于事无补,萧越咳嗽了好一会才停下来,面上早已咳得通红,“水,水,……”他喘息着叫道。
此时,谢素书也顾不得她那可怜的羞耻心了,说到底,萧越是为了就她才伤成这个样子,要是连口水都不给他喝,未免也太没良心了。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咕咚咽下,再喝一口,再咽下,第三口时才终于横下心,俯身覆住萧越的唇,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下。
入口处,那双唇不再似昨晚一般光滑湿润,是干燥的触感。想到这里,谢素书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起来,身体抖了抖,差点就把水洒了出来。
萧越喝了水,果然不再咳嗽,只是人依旧虚弱,说起话来,有气无力,“还要……”他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艰难的第一步迈出去,下面的事情做起来就没有那么难了。谢素书又喂了几次,直到一杯水喝光,萧越才说够了。
谢素书用手帕将萧越的唇角擦干,见他此时唇上已有了些红润之色,整个人比刚才看起来要气色好很多。
这时,马车外有护卫道:“殿下,徐世子到了!”
谢素书忙起身,“我先下去!”她知道徐虔过来肯定是有事与萧越商议。
萧越看着她,朱唇含笑,轻轻点了点头。
徐虔站在车旁,深衣胜雪,长身玉立,见谢素书下车,他躬身拱手行了礼,一直目送谢素书走远了,才提着袍角蹬车。
“殿下又拿什么话诓人家了?眼睛都哭红了,亏你也忍心。”徐虔坐到萧越身旁,一脸八卦的问道。
萧越摸了摸唇,坐起来,不屑的看徐虔一眼,道:“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恶俗的爱好?”大男人的,天天就想着打探各种小道消息,成什么体统!
徐虔气得半响没说出话来,气极反笑:“殿下,你怎么过河就拆桥呢?”他瞟一眼萧越,“活该你一把年纪还是个老处男!以后可别求着我帮你!”
萧越老脸一红,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偏偏徐虔丝毫不顾忌他的老脸,继续说道:“我说你都看了十来年了,到底啥时候能吃上肉,给哥哥一杯喜酒喝啊?”
萧越拿起身旁的枕头,一把向徐虔砸过去,冷笑道:“我好歹还娶了个媳妇,看你这浪荡样,也不知道昭阳什么时候能多看你一眼!”
徐虔登时就苦瓜着一张脸了,“昭阳嘛,我想想她就好,娶个公主在家里,我哪敢再出去找美人?你宫里那一摊子事,也别指着我帮忙了!”
说到这,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徐虔突然将头探出车外,贼头贼脑的查看一圈,然后缩回来,凑到萧越耳旁,低低问道:“殿下,我的方法怎么样?见效了吧?”
萧越啪的一巴掌将徐虔的脸推向一旁,“离我远些!”
“我就说嘛,只要你放得下身段,多哄哄人家,还不是手到擒来?如今正好装着是为她受了重伤,她更是要感动的一塌糊涂,你趁机,嗯,嗯,懂了吧……”徐虔眼角斜飞,贱兮兮的说道。
萧越斜睨他一眼,“还用你多嘴!”当我自己不知道这些吗?愚蠢!
徐虔也不与他计较,太子殿下自幼就在他面前别扭惯了!目光一扫,见萧越胸前和腹部的纱布上渗出不少血渍,顿时惊叫道:“怎么又流血了?白芷刚刚不是给你上药了吗?”
萧越忙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个蠢货,再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白芷在这里了,那他刚刚让人告诉谢素书说白芷还没来的谎还怎么圆?
徐虔让他这么一捂,也反应过来,讪讪笑了笑,打趣道:“阿越,你还真能下血本啊!”
萧越踹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