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看了看窗外“本皇子,真的不知道兄长碰不得酒。”只是他为何明知自己沾不得酒,却还是喝下了对他如□□的酒呢?是在害怕吗?
害怕……是啊,他只有一双黑羽,在场的每一个人,就算只是个侍女都可以置他于死地。若他不喝,就是不给自己和妖后脸面。光是得罪妖后,身后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怀恨在心。至于得罪自己,恐怕妖王都不会放过他……
司墨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脑子里浮现出司旯幼稚地和自己比身高的呆萌样子,还有鼓的圆圆的脸。他现在还好吗?
司旯吃完了饭立马就熊扑到床上,张开四肢。不过一分钟就睡的昏沉
司弦的手在司旯的黑色羽翼上摩挲,这些年司旯总是不爱梳头发,但每一天都会整理黑色的羽毛。向上,撩起司旯冰冷且黑若墨水的黑丝。
“谁?”司弦看向门口。可惜他的妖力太弱,只知道门外有人却又不知是何人。司弦的背后一凉,万一…万一是来杀他的人、或者是来杀司旯的人、亦或者是来杀他们两个的。想到这些种种,司弦左手握拳,指甲早已刺入肉里。鲜血一滴、两滴、三滴。
可是刚刚还在门口的气息一瞬间就消失了。司弦松开握拳的手。
血腥味惊醒了沉睡的司旯。司旯的脸上满是惶恐的表情,黑夜一样深邃的眼睛里只有害怕。
“怎么……”醒来了?司弦话还没说完,司旯就看到了司弦流着血的手。两眼里净然闪着泪光,一把拉过司弦的手。司弦都来不及反抗。
司旯心疼地看着司弦的手,呢喃道“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司弦温柔的摸摸司旯的头发“没什么,皮肉伤而已……”只是那股奇怪的妖气又出现在门口,司弦警惕地看过去。那妖气又玩笑般的消失了。
“司弦……”司旯注意到司弦异样的目光,
司弦转过头来,满是宠爱地看着司旯。一把抱过自己的兄长“没什么。”
司旯被紧紧抱住也不讨厌“司弦,以后…我不希望你这样对你自己。”
血是司旯这一生最敏感的东西了。红月之下,血腥的气味和血腥的画面已经成了司旯一辈子的伤痛。不想回忆都不可能……
“恩,我答应你。”司弦轻声说道。
仅仅一分钟不到,司旯在司弦的怀里没了反应。司弦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司旯,哭笑不得。
给司旯盖好被子,司弦轻轻地走出房……
司弦刚走出司旯的小宅院就被人打晕了。
司弦失踪了近一年,司旯能想到的地方全都找过了,可还是不见司弦,连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司旯的心里有些着急了,想到在司墨的百岁宴上,司弦鲁莽的行为,司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情越来越复杂。司弦是生还是死?
司旯看着自己黑色的羽翼,手一抓,一扯,羽毛被攥在颤抖的手中,疼痛从翅膀上传到的心脏。自己和槿妃生活了五十年,五十年里他受尽槿妃的疼爱、庇护,可槿妃被杀了。司弦陪自己走过了六十年。六十年里司弦陪他笑,陪他玩,陪他过生日……可如今司弦的生死自己都一无所知。司旯平生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黑羽!恨它们为什么要纠缠着自己不放!恨它们为什么这么弱!
司旯再也受不了了!受不了众人的挑衅,众人的蔑视,众人的欺辱。天生黑羽难道是他的错吗?司旯绝望的跪在满是羽毛的地上,一双翅膀耷拉着。风吹得他的头发凌乱,红衣上沾染着血,更加显得妖魅,血腥。
小院里,无数的黑羽毛被风轻轻一吹,带着一丝血的味道飘向远方。
翅膀上的血肆无忌惮地流着……
“呦~这不是大哥吗。”司洛和司毅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墙上。
“怎么不见司弦啊,他人呢?”司毅诡异一笑,声音里满是挑衅。
司旯抬头看了一眼张狂的双胞胎,眼里说不清的轻视。司洛和司毅怒了,咬牙切齿!
他们两活到现在除了嚣张的司墨和妖后蔑视他们外,连妖王都不曾对他们有所轻视,然而眼前这个废物居然……
“我们和大哥难得见上一回,大哥要给我们两一些什么礼物好呢?”司洛扇动白翅,飞到司旯的面前。左手用力地捏起司旯光洁的下巴。刚刚还是一脸愤怒的脸一下变得‘满面春风’,直教人毛骨悚然。
司旯感觉下巴被司洛捏得生疼,
司洛右手的指甲开始疯长。“大哥的眼睛好生得漂亮。不如…送给小弟吧。”嘴角立马上勾。
映入眼帘的是司洛长长的指甲。
司旯身体一颤,当初妖后杀槿妃的孩子时也是这么一对指甲,血红的顺着妖后的指甲往地上流。
司旯还没反应过来,左眼前就一片黑暗。疼痛从眼部传到指尖,不知名的液体顺着司旯的脸庞往下流。想将下巴挣开司洛的手。司洛反而更加用力。
“兄长别急啊,右眼还没送给小弟呢~”语气里满是戏谑。
闭上的眼皮被司洛随便一施法便睁开了。司洛带着鲜血的指甲又出现了,然后,又不见了。
司旯失去了双眼,伴随着失去的,还有疼痛,刺骨的疼痛。脸上满是不知名的液体。
司旯的世界里只有一片昏黑,无尽的黑暗。
“大哥,这礼物小弟收下了,下次再来拜访。”耳畔回荡着司洛的轻蔑声、司毅的笑声。
司旯被笑声,笑得头昏。一下就昏倒在地上。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