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听了这才作罢,转过身回房喊老头子出门。
张竞川出门时开走自家老头子的路虎,车子上了高速,一路疾驰,没多久便下了高速路口,直奔张竞川的小家。
说实话,张竞川只是不习惯一家人常住,成年以后他就搬出家独立生活,过了这十多年,再让他在父母眼皮子底下过日子,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张竞川到了家,琢磨着晚上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为了就近打发时间,便把车子开到了‘老地方’。
许良烨这家酒吧正月也忙着经营,张竞川从前讽刺他是个十足的资本家,掉进钱眼子里头去了,可当下还有这一去处,心里对许良烨的资本主义倒也不那么反感了。
张竞川进门找了平日里自己常坐的位置,侍者见到他来,低声问了句好,“张公子今天怎还有空来呢。”
张竞川笑了笑,点了杯酒,回答说:“在家太闷了,出来透透气。”话毕,环视一圈,不见许良烨的身影,又问他,“诶,你们老板呢?”
侍者答,“老板这些日子忙着结婚的事情,好几天没来了。”
张竞川一听,自己倒把这事给忘了。
之后两人没多谈,张竞川坐着安安静静地喝了会儿酒,台上的表演也不看,不过片刻身边的空位坐了个人。
他头也没抬,不去看来者何人,反倒是身旁的人首先和他开口问好。
“竞川哥……你也在?”
张竞川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他转过头瞥了一眼,多日不见,纪书晨现在长得是越发好看了。
他也点头和人打招呼,“你好。”
纪书晨说,“你进门我就看到了,还想着会不会是你来了……没想到真是你。”他嘴角衔着一抹笑意,双目炯炯有神,“今天烨哥不在,你想喝什么,我请客。”
张竞川轻笑一声,“请客就不必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纪书晨,穿着得体考究,看这模样也不像是来酒吧喝酒的,一时间琢磨不透。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纪书晨之前说他是t大的学生,可是一个学生怎么会穿这么好的衣服,难不成……
张竞川脑子里冒出一些淫/邪的念头,再看纪书晨的时候眼神就不那么正式了。
两人聊了几句,期间都是纪书晨问得多,他答得少,到最后纪书晨也看出来张竞川兴致缺缺,便问他意见,“竞川哥,你是不是累了?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谈谈?”
张竞川猜出他的言外之意,婉转拒绝:“是累了……也准备早点回去休息。”他拍了拍纪书晨的肩,“下次有机会你竞川哥再请你喝酒。”
这话十分受用,纪书晨露出一抹笑意,终于不再纠缠。
张竞川出了门便直接回家,心里还埋怨着,怎么就碰到这小子,真是流年不利。
回去的当晚,张竞川便发了低烧。他一个人在家住着,前后也没人照应,起初以为只是小毛病,并没有当回事,却没想到到第二天低烧转为高烧,他连忙起身找药,在抽屉里翻出一包退烧药,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直接扔进嘴里咽了下去。
然而这并不管用,不仅烧没退,人也跟着遭殃。他两天一夜在家光躺着,没进米水,早就饿得不成样,到了半夜胃疼得厉害,起来准备找点吃的,打开冰箱一看,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两颗洋葱什么也没有。
张竞川躺倒在床上心想,老天爷该不会就让他这么走了吧,可怜他大好年华老婆都没讨呢就要英年早逝了,再想到家中父母,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想道那画面他忍不住默默流泪。
好不容易熬过最疼的那一阵,天蒙蒙亮时,张竞川又醒了过来,这回他清醒多了,准备翻出手机给自己那个哥哥打电话江湖救急。
刚翻出手机准备拨号码,一个熟悉的名字跃然于屏幕之上。
张竞川眯眼瞧了瞧,顾远航的短信被排在收件箱第一条,他简直不敢相信,拿着手机的手也不住地开始抖了起来。
☆、(十七)
张竞川接起电话,还不等顾远航开口,首先嗷了一声,“小远……快来救救我。”
顾远航吓了一跳,手机险些没拿稳,“竞川哥,你怎么了?”
过了半个钟头,张竞川听到有人摁响门铃,他从床上爬起来,头重脚轻地上前给人开门。
站在门外的顾远航穿了一件黑色夹克大衣,带了顶黑色线帽,帽子上还留着星星点点的雪花,见到张竞川一脸憔悴的模样,忙问道:“竞川哥,听说你发烧我立马就赶过来了……你还好吧?”
张竞川看到他不远千里从风雪中赶来看望自己,就差热泪盈眶地握着他的手表示感谢,正欲开口,大脑一阵晕眩,双脚无力险些跌到。
顾远航扔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撑住他,“来,我扶你回去。”
张竞川又倒在床上,顾远航进门把他房间的窗帘拉开,张竞川才知道外头正飘着鹅毛大雪,全世界都是白色的,十分好看。
顾远航给他烧了热水,拿出退烧药给他喂下,又说:“还好你们社区楼下的便利超市门开着,我给你买了药和必备品。”话毕,他站起身,“你睡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张竞川吃了退烧药,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地,很快便又睡下了。
顾远航来时买了一大袋蔬菜瓜果,眼下张竞川睡得正香,不管他在厨房怎么倒腾房间里的人都听不到。
到了中午,张竞川被饿醒,睁开眼打量一圈,最后才确定是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