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拖住白村在俄罗斯的行动和剥夺权限布置伏击。
白村的身边之人、所爱之物、事业势力、行动能力……他的一切尽数毁灭的话,便可不杀他,却也无法安心。
白村业这个人无论有什么没什么都让人无法安心。
……
乙坂可真是有史以来最敬业的反派了,被扣留软拘在俄罗斯的白村有些佩服他的神通广大,期间被科研所革职的信函火速寄到,白村瞅也不瞅的扔了,那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
然而即便被拖了些时间,错过了新年,白村还是回来了。
09年二月初的冬夜。
他回来的正是时候,敌方反派布置好私兵埋伏在画廊所在的偏僻近郊,难以想象乙坂牺牲了多少利益能跨国做到这个地步。
靠近北极圈的城市的近郊温度不比俄罗斯好太多,白村能听到嗅到他们埋伏的方位,但白村当他们不存在一样从容走进画廊。而他们在白村走进画廊之前都没有异动。
白村步入正厅,和当年同样的位置,迹部还在那里,所坐的哥特风的华丽椅子像极了皇室女王的王座。
迹部一身清雅白西装,因为生病金发有些黯淡,却更显得他稳重,蓝眸平和,膝上是一个透明玻璃罩,小花盆中的玫瑰在其中含苞吐萼。
白村脚步停在他面前三米处。
画廊没有其他人,有也得被清剿了吧。
空气中有火油的味道,紧接着火舌延伸摇曳,热浪袭来。如果这不是他国近郊,他们就不必放火,直接炸了这里更方便。
白村觉得自己预感成真了,迹部果然有什么针对他。
当然迹部没有和乙坂串通什么的,那就太狗了,也没有道理。
火焰从四面八方围过来,除了焦糊的气味嗅不到别的,烟尘漫天,白村走到迹部身边,半跪在他膝前,让他能在浓烟中看到自己。
“虽然尽力周旋,也只让他队伍的入境人数缩减三分之二,不知道你能不能应付,不过支援也正在赶来。”迹部摸着他的头发,一番话说的心平气和漫不经心,甚至稍稍含着些调侃,“没有为你遮挡全部风雨,应该稍微和你道个歉啊……”
白村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仰望着他。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原来束缚你的是我,你不用等了。”迹部就像平时和白村闹别扭一样的,带着淡淡的不爽和不屑,如同国王颁布特赦似的语气神态,“你自由了。”
亲手斩断羁绊,是他曾在心里许诺如有必要会做到的事。
撇去“本大爷”的自称,迹部也还是那个骄傲的王者,端坐于王座之上俯瞰众生。
同时——
“不许忘记我。”
亲临王座一般的命令,走下王座一般的请求,迹部眼中深深映出他的影子。
哪怕以此身之血为诅咒,迹部要白村业生生世世记着他,甩不脱放不下的记着他。
白村的手随他指示穿过他左胸的皮肤肌理,擦过骨骼,手指仿佛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跃动和弹性……发生在须臾之间。
完全没把白村的话听在耳里,迹部让白村亲手杀了自己。
都这样了没法忘记吧,或者说就是因为这样才难忘,这是迹部想要的效果。
无法责怪迹部的独断任性,白村不也很配合么,他这时应该流着泪让这一场生离死别完美落幕,可惜泪腺已经失去一般人类流泪的作用。
迹部无奈微笑,笑容苍白失力,满含宠溺,“别勉强自己,我就假装你为我流泪了。”
血液随白村抽出的手从那流失温度的躯体心脏流出,喷ji-an到他苍白面颊一串血珠。
不知因浓烟还是什么,迹部瞳孔渐渐涣散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幽幽闪闪的。
也许回光返照,也许他想到了什么振奋j-i,ng神的事,没有丝毫痛色,妖娆艳红火光中他华丽依旧,声线傲慢而温暖。
“我等你,不过可不等太久。”迹部最后摸了摸他的面颊,“快点来找我。”
白村的心情和表情都不计入其中,本来便只有全然的空茫。
火焰灼烫他未有反应,直到ji-an到面颊的血液流到嘴角,尝到了血腥。
曾饮血无数的白村记下了这个味道,迟钝的向已经无法期待他回答的人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做到,两个人都这么期许那么这就是个约定了。
白村也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
迹部景吾死亡。
他膝上的玻璃罩在热气烘烤下变得滚烫,鲜血漫过玻璃罩的气孔,滴落玫瑰青翠叶片,又被热气蒸干。
以此契机,白村想起了很多东西,那些一直在往他的记忆深处渗透,所以很容易接受,失眠遗忘的梦魇也尽数清晰,那确实是一份记忆。
揉碎被灼烧得卷边的衣角,白村从火光冲天的火场完好无损的走出来,他能隐隐听到敌方阵营整齐划一的行动,素质纪律优秀,没有动摇。
转瞬间无人郊外的雪白原野变得人山人海。
月光皎洁,倾泻于纯白的雪原之上,如今则被这些人践踏得一塌糊涂。
白村歪了歪头,眯眼露出一个微笑,染指净土是要付出代价的。
上百人的包围圈收紧,看起来有特种兵有雇佣兵,各型枪械武器一应俱全,因为眼力太好白村看到后方有重武器作为不到万不得已不动用的压轴压在最后,实在为其重视深感荣幸。
乌云游弋,遮住半轮明月,夜光暗下来。
对方领队上前一步,相隔百米左右向白村行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