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逍遥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炸响声震醒的,下意识着急去探身侧的床铺,却发现空空如也。他穿好衣物,刚跨出门,就见王府的掌勺从厨房丢盔弃甲地逃了出来。
沈逍遥拦下人:“怎么回事?”
那掌勺急得面红耳赤,见到沈逍遥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忙冲他喊道:“夫人,您快去劝劝吧!王爷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不开!他他他他……他要自己下厨啊他!”
方思明要下厨?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可就有意思了。
无名本守在厨房外面,抬头却见沈逍遥迎面走来。
“少……”
“嘘!”沈逍遥食指比唇。
无名见状连忙噤声。沈逍遥偷笑了笑,而后自行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一声羞愤的怒吼。
“沈逍遥!你放我下来――”
在门外眼睁睁看着自家少主被他们家少夫人拦腰抱到桌上安顿坐好的无名:“!!”
沈逍遥把人抱到桌上之后,回头看了眼狼藉一片的灶台。刀具横七竖八凌乱地躺在案上,菜丁与r_ou_末杂乱无章搅和一块儿,早翻了白眼的鲤鱼挂在台边欲坠不坠,锅里的水已经烧干了,正冒着白烟,发出嗞嗞嘶哑的声响。
无奈地叹了口气,沈逍遥:“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在的那三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
没待方思明说完,沈逍遥又自顾自地接了下去:“怪不得体力变这么差,自己数数昨晚才几个回合?嗯?就哭着闹着跟我说受不了了?”
方思明原想辩解。听见这话,他身形一僵,下意识就要气愤地控诉:“昨晚明明就是你太过……”发觉自己这是欲盖弥彰,方思明索性止住口,干脆直接往胸口上给了他一拳,“你混账――”
在门外不慎听见自家少主与他们家少夫人床笫之私的无名:“!!!”
“行了,”沈逍遥一手包住他张牙舞爪的拳头,说,“晚上挠我没挠够是吧?早起还想家暴?”
不知哪来的毛病,以前也没发现有这种恶习。自从重逢那日起,两人再行鱼水之欢的时候,方思明总爱伸手去抓他的背。
其实正常点来说也没什么,可他却是疼也挠、不疼也挠。
次日醒来,沈逍遥背上就会一片火辣辣地烧。后来被剪掉指甲,本以为他没法子了,没想到方思明竟一改往日风度地张嘴去咬。
沈逍遥不明白方思明到底是哪里来的执念,施尽千方百计,都总要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才算甘心。
方思明不服:“闭嘴!都是你自找的唔……”
在门外眼睁睁看着自家少主居然被他们家少夫人低头强吻的无名:“!!!!”
不过只有一瞬,方思明连忙别开了脸:“你干什么?!”
“要个早安吻。”沈逍遥不以为意,泰然自若地蹭了蹭方思明发烫的脸颊,柔声哄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会做饭?”方思明表示怀疑。
“当然了!”沈逍遥笑着,用拇指擦去了方思明脸上沾染的一抹灰痕,“饭都不会烧,你当我过去二十多年白活啦?”
因为没有下厨天赋而被某人无意中贬谪为白活了二十多年的方思明:“……”
他偏过头:“我不饿。”
“不饿?”沈逍遥挑眉,“那你下厨干什么?郡王爷当得财大气粗……想换个新厨房啊?”
方思明:“你!”
实在是不忍心看自家少主再被他们家少夫人欺负下去,无名坐在厨房门口的步梯前,帮着方思明解释道:“少夫人!少主他其实就是亲自想给你做顿饭!”
“是吗?”沈逍遥蓦地笑了,“小东西这么有良心?”起这么早,忙活到这个时辰,就是为了给他做顿饭?
方思明用鼻腔哼了哼声,不置可否。
“乖乖在这里坐着。”沈逍遥也不多加追问,哄小孩儿似的,转身去灶台前忙活起来。
收拾过乱七八糟的炉灶,往锅里重新焯水之后,沈逍遥熟稔地剥刮起鲤鱼的鱼鳞,刀切撞案板的声音“嗒嗒”作响。
不出小半个时辰,厨房里便四溢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气,闻着便教人口舌生津。方思明静待了一阵,而后撑臂从桌上跳了下来。
腰身被人从身后环住,沈逍遥也没顾着回头,拿起筷子就从瓷盘里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喂到方思明嘴里,一边道:“自作主张做了这个、松鼠鱼。玉米排骨汤正在熬,还炒了一碟青江菜,你看还缺……”
“我爱你。”耳边有个声音小声说道。
沈逍遥执刀的手顿住了。
“这次,听清楚了吗?”方思明问。
“听清楚了。”他眨了眨盯着桌案的眼睛,“而且,应该下辈子都不会再忘。”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还是摸了一个半长不短的番外出来
本来想写明明进入逍遥的梦境番外,但仔细想想逍遥的童年详描出来好像又是一记虐笔就没敢下手。结局之前十多章开始主角两人就都不怎么好过,所以觉得番外不该再虐下去,然后就有了这个不明产物。
其实还想写逍遥晚上带明明去村里的瓜地里偷个瓜哈哈哈应该会很好玩但是e没写出来qaqq
☆、番外二
明月高照,晓星疏稀。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候,沈逍遥从执剑堂里出来,在回寝的路上,却见训/诫石前跪着一个人。
原是那贾富贵趁着宵禁带着一众师兄弟下山寻欢作乐,又恰巧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