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解下帕子擦了擦眼泪。
“我笑呀,裕王还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不是帮着劝皇上早换储君嘛!”
惠妃说:“劝归劝,我还真不明白,为什么裕王好好的会突然提起胤禩来。”
蓁蓁垂下眼眸,掩住一闪而过的寒意,“大概是胤禩讨他喜欢吧。算了,裕王说的不重要。”
惠妃领着心事重重的大阿哥离开,蓁蓁正要穿过东次间回里屋换衣裳,走过书架的时候她无意间瞧见了架子上摆着的玉箫便停了下来。
“主子,怎么了?”
到底要借他的手问清楚吗?
蓁蓁想了想说:“你明日出宫一趟,替我办一件事去。”
……
招凉精舍里,蓁蓁嗪着笑意饮着当季的荷花露手中拿着铁狮子胡同恭王府的回信、
正在此时,屋外忽然响起一个年轻人俏皮的声音。
“娘,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
一扇窗户“哐啷”一声从外被推开,一个年轻和尚一跃跳进屋子。
蓁蓁欣喜地起身牵住他的手,“你这孩子,上回南巡以后又多久都没有音讯了。怎么脑门上的头发又被你剃了?”
胤祚握住蓁蓁手,眼中甚是依恋,“娘,我又要动身去西边了。”
蓁蓁笑着问:“去西边,你是要学那三藏法师去西方取经吗?怎么总是往西边跑?”
胤祚调皮地一吐舌头,“西边那个国师大喇嘛闹的厉害,儿子想去一次同他会会,斗一斗佛法。我问皇阿玛要了多伦青庙的住持,藏地那群喇嘛不敢小瞧我。”
蓁蓁笑着在他光溜溜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你啊,出家人怎么还这般争强好胜,半点平常心都没有。还有你什么时候又肯叫皇阿玛了?”
胤祚努努嘴说:“他哭得可惨了,那我又不好太气着他。”
她握紧爱子的手,眼神里突然染上几分哀愁,几分不舍,她像一个寻常母亲在孩子要去远行之际一般嘱咐道,“去吧,路上小心,记得捎信回来,若是见着你妹妹,叫她也写信回来。”
她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沙哑。胤祚用力拥住母亲,轻轻“嗯”了一声。
“额娘!”
胤祯突然大大咧咧地穿过院子进屋,一眼瞧见额娘和一个年轻和尚抱在一起,惊得彻底呆住了。
可当那和尚一回头,他又目瞪口呆,这人除了年纪稍大又是个秃驴外,那张脸同他实在太像了。
“你……你……”
胤祚嬉皮笑脸地在胤祯脸上捏了一把,飞速地从来的地方跳了出去。
“小十四,回头见。”
胤祯指着那秃驴的背影,结结巴巴地问:“他……他是谁!”
他猛又想起来这人刚才竟然抱着额娘,他不禁大喊:“你别跑!你慢点!你给本皇子回来说清楚!”
同时撒开腿就往外追着胤祚而去。
蓁蓁笑着在他身后嚷道:“胤祯,你可慢着点!别吓着人了!”
胤祚和胤祯打闹的声音越传越远,蓁蓁还是笑着,盛夏新荷初开,她怡然自得地坐在招凉精舍的水榭里遥望满湖碧绿。
等到皇帝走了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幅景象,他拿着两本折子坐在了她对面。
“怎么了?”蓁蓁给皇帝倒了一杯荷花露问,“怎么心事重重地来?”
“你……”皇帝欲言又止,他将荷花露一饮而尽,脑海中全是刚刚顾问行来报的那句话。
“德主子派人去寻了恭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