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里也清楚, 没必要和郝氏起冲突,应了一声,就没有说话。
不软不硬的态度叫郝氏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 半天心里都是不得劲的。
站在一旁的程苧婉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偷偷打量着对面的女子。
她嫁进伯恩王府也有小半年的时间,虽然知道世子爷的院子里养了一个姑娘,但到底是两房的,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没有注意过。现在细看,只觉得女子美目远黛,下巴尖尖的,低头时如同风中摇曳的海棠花,寂然无声,美得浓烈。
陆临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么?
想着那日早上,陆临看向沈棠的眼神,不是对着旁人时的温润有礼,而是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同样身为一个女子,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夫君那时对这个人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思及此,小腹突然疼痛起来,她半弯着腰,死死地抓住身边丫鬟的手臂,疼得一张脸都皱起来,“快,我的孩子... ...”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郝氏只会在一旁着急上火地问,“这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什么东西,可是受得住吗?”
还是程苧婉的陪嫁嬷嬷有个主心骨的,立即让婆子背着程苧婉回自己的院子,差人去请大夫过来。
一阵混乱之后,郝氏一把攥着沈棠的手,愤愤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了苧婉的! ”
这无疑就是飞来横祸,沈棠怎么肯认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只在今天才见过大少奶,怎么就... ...”
“你还是要狡辩,来人啊,给我将人关到柴房里去。若是苧婉好好的,那便是你走运。要是孩子有事,你死一千次都是不够的!”
良辰美景岂能看着自家的姑娘被冤枉了,立即就挡在沈棠的面前,将她遮得严严实实。美景是个没心计的,扯着嗓子吼,“和我家姑娘没关系,我们都没有碰她的。”
郝氏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你是什么身份,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上,都给我带回去,一个都别想跑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郝氏这是在故意发作,可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辩驳。
程苧婉怀着的是伯恩王府的第一个重孙辈的孩子,在花园的那一幕不知道是被谁传了出去,府里的人都得到了消息。老夫人、云姨娘和秦姨娘都赶到程苧婉的院子中,看看是什么情况。
郝氏的心里也着急,对上老夫人的询问,没头没尾地说着,“大夫还没有来呢,刚刚见了红,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说什么浑话!”老夫人面色一沉,若不是顾及着郝氏的面子的,只怕要当面训斥。果然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在王府呆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日后持哥儿的媳妇,她一定要好好相看了。
“可去给临哥儿报了信?”
郝氏愣了愣,嗫嚅着说,“临哥儿正是忙的时候,他回来也帮不上什么用处,就没有... ...”
话还没有说完,老夫人将拐杖往地下重重一拄,“这是他夫人,怀着是他的孩子,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重要的。快让人去报个信,让他立即回来。”
郝氏瞧着她脸色不对,后面的话缓了缓没有立即说出来,面色讪讪地坐在一边。
云姨娘和郝氏不对付,原本是不打算过来,却听婆子说,郝氏在花园将棠姐儿带走了,才过来走这么一趟。
她晓得老夫人现在不痛快,低声劝说,“我瞧着那个临哥儿的媳妇是个有福气的,定是能够平安地将孩子诞下来的,老夫人莫要着急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云姨娘朝四周看了一眼,假装不知道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