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膝盖跌跪在地上的一声响,听得在场的人都觉得膝盖一疼。
“浅浅!”
孟封南见状,立马松开孟清安,冲上前来。
余光扫过男人的身影,秦浅没有侧头,只是叫了一声,“喻笙!”
喻笙立马明白,默契地上前,扣住孟封南,将他单手反剪在身后,叫他动弹不得,身体轻移,替他挡住旁人的视线。
旁人只看见他突然顿住了动作,却不知道是为何。
也不至于让他颜面扫地。
“你竟然敢这么对我?”徐凤仪从疼痛中抽回神思,回头瞪向秦浅,“我是你继母!你这样对我,会遭天打雷劈的!”
“哈!”秦浅大笑一声,“孟太太可是忘了自己刚才也说了,我姓秦,跟你们孟家没有关系。怎么现在还跟我攀亲带故上了?”
“浅浅。浅浅,是爸爸对不起你,你怨我,恨我都可以,只是你徐姨是无辜的,你就别迁怒她了。你要是生气,跟我撒,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别伤害你徐姨,好吗?”孟封南动弹不得,无可奈何,只得沉痛地望着秦浅。
“听到了吗?孟封南说的什么?继母?谁给你的勇气,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就是徐姨我叫着也觉得脏了我的舌头!”
“妈,你还好吗?”孟清安上前,伸手去扶徐凤仪。
秦浅没有阻止,看着两母女颤颤巍巍地相护搀扶,“我六岁的时候,你大儿子只比我小四个月,你女儿还在你肚子里。而孟封南跟我母亲离婚的时候,我那年十一岁。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谁才是野种?”
“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怀着,旁边扶着你的野种进医院孕检的。你一个破坏别人家庭,未婚生子的第三者,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
刚好,徐凤仪刚刚直起身,站起来。
秦浅眸光如刀,刀刀剜在徐凤仪身上,抬脚又是一下,直接踢在徐凤仪膝窝。
徐凤仪像是堆积木时,下面撤了一块,整个人跌垮,又是“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孟清安气愤地吼道:“秦浅!大家都看着,你不要太过分!”
“不是你妈自己说的吗?平日里大家没什么乐子,今天让大家看看笑话。既然她都这么为大家着想了,我怎么能不给她表现的机会呢?”秦浅高扬着下巴,眉目冰冷如霜,声音却似水温柔,“你说呢,野种?”
“浅浅,够了,够了,够了……”孟封南挣扎着,却发现,喻笙尽管看起来是一个弱弱小小的姑娘,可是他却挣扎不开来,只能望着秦浅苦苦哀劝,“你冲我来,冲我来……”
“本来呢,我外婆说,有些时候,不一定非要当场报复,只要打蛇打七寸,打最痛处就好。以前我觉得挺对,所以就没有太在意,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外婆说得也对,不过呢,遇到时候,还是可以及时行乐。”
“秦浅!我跟你拼了!”孟清安恨恨地冲上前,秦浅扣住她的手腕,握着一拧,冲刺在耳旁的便是孟清安的嚎叫声。
秦浅将她踢跪在地,“是的,父债子偿,母债女偿,你也应该替你妈好好分忧的。”
“既然你觉得委屈,很好,我就喜欢看人委屈巴巴的模样。你就在这里跪着向我外婆忏悔,不到宴会结束,不准起来!”
“起来又怎么样!你敢怎样?!”孟清安挣扎不得,气红着一双眼,瞪着秦浅大吼。
“不怎么样。”秦浅倒是漫不经心,只不过眸底的冷意凝结成冰,“只要你们敢起来,明天整个嵘城各大媒体都会收到一份你母亲当年是怎么从一个第三者一步一步坐上今天的市长夫人位置的资料。资料甚至可以详细到作为她女儿的你去医院堕胎过几次,什么时候,多少分多少秒。”
徐凤仪一听,脸色唰地一下,如纸苍白,“这些年我们母女对你够忍让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你难道没有心吗?”
“心这个东西,以前我还有。现在,没了!”
秦浅立在吊灯下,灯光璀璨,光是愣的,人更冷。
“这是你当初在我外婆病重的时候,去医院刺激她的代价利息!虽然代价已经让你付了,但是今天你让我心情十分的不好,所以,我选择将这么多年没有找你的利息,一并要回来!”
“你说什么?浅浅,你在说什么?”孟封南震惊不已,仿若听着秦浅的话,那么的不真实。
虽然他跟秦浅母亲的婚姻并不是那么好的,但是秦浅外婆是一个很好的长辈和老人,待他确实如亲生儿子一般。
当年她离开人世的那一个月,他刚好去了外地出席一个重要的会议。却不想中间还有这么一出。
徐凤仪脸绷得僵硬难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有关系。”喷泉池的水哗啦啦地响着,让这里面热气驱散,留下空空荡荡的冷意。“你只要知道,即便你嫁给了孟封南,这辈子也永远进不了孟家的门。”
对上徐凤仪震惊的脸,秦浅莞尔勾唇,轻声问:“想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啊。我外婆临死前,病房里除了我,还有我爷爷奶奶,也就是孟封南的父母。他们用自己和孟封南发了毒誓,永远,绝对,不让你们进孟家的大门,否则,他们都不得好死!”“所以呀,你上位了又如何,得到法律的承认又如何,孟家永远不会承认你,更不会让你埋进孟家的墓地,就算是死,你也只能做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