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利落转身离开。
那光洁的大理石里面,倒映着她修长的身影,清淡又冰冷。
出了门,天竟然下起了小雨。
绵绵如针似春雨,雾气中的雨丝,却比春雨多了几分凉意。
“浅浅。”喻笙跟上来,看着她寂寥的背影,心疼地上前,轻轻地拥住她。
感受到来自好友的关心,秦浅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我没事。”
“今晚去我那儿吧。”
“不用。”秦浅拒绝,开玩笑道:“我怕湛越把我从你家三楼扔出来。”
“他敢!要扔也是让他自己窗打开,跳出去!”说到湛越,喻笙就立马激动了。
秦浅低笑了两声,“好了,走吧,我送你。”
你真没事?
这句话,在喻笙的喉咙千回百转,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问了,秦浅也不会说有事的。
她还是会说,没事。
可是她怎么会没事?
喻笙只得将那些话,与担心,全部都埋进心底,取而代之的是她好看的笑脸,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闪,梨涡凹陷。
“浅浅,我决定了!”
两人坐进车里,秦浅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决定要嫁给湛越了?”
“呸!我才不要这么早踏进婚姻的坟墓!我是说我决定了,改天去给秦初报一个武术班。”喻笙说完,还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一秒后,又眼冒桃花,“等我们家小初学成之后,想想一个绅士打架,那简直叫帅气又魅力!”
秦浅失笑,“你就不怕湛越扛不住家里的压力,最后不得已挑个名媛什么的,结婚生子?”
“他要是这点压力都扛不住,何以扛天下?”喻笙傲娇地把小脸一扬,“再说了,我又没有非他不嫁,是他自己非我不娶的!”
“是,你就嘚瑟吧。”秦浅无奈摇头,还是忍不住劝说道,“人心呐,是会凉的。他为你捂着那颗赤诚之心这么多年,你知足吧!喻笙,别等人心凉,才想起去珍惜。凉了的心,如冰冻三尺,再难焐热,知道吗?”
话落,喻笙心口一疼,很想问一问秦浅,是不是她的心,凉了?
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有问出口来。
她怕,怕秦浅的心,真的再也捂不热了。
她不要,也不想这样。
“怎么了?”喻笙的沉默,让秦浅有些惊讶,等红灯的时候,转过头看向她,“我说的,吓着你了?”
为了不浇灭未婚女性的希望的火苗,想了想,秦浅解释,“我只是那么一说,你别当真。湛越可跟平常的男人不一样,就算全天下的其他男人都靠不住,湛越也绝对是那唯一一个靠得住的人!”
“我知道。”喻笙回答,脑海中浮现起那张总让她咬牙切齿的俊毅的脸,“我也相信他。”
“既然相信,那你也考虑考虑结婚吧。这么多年,他为你扛的压力,也够累了。”他们都明白,在这个岁数,在那种家族,还不结婚,面临的是什么?
那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也不只是两个家庭,更是两个家族,两个集团企业合作的指向标。
“我们说过结婚的。”喻笙的声音突然变小。
秦浅以为她是害羞了,也没有在意,“结果呢?”
“结果是,我们都想等你。”
说完之后,喻笙小心地瞄了秦浅一眼,“我们不想婚礼上没有你的出席。”
闻言,秦浅抿唇沉默了。
她其实知道,如果秦浅出现,势必又会将她卷入另外的一个漩涡。
所以,尽管她很想,但是还是笑着继续说,“后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到时候你陪我们一起去领证!做我们真正的证婚人!怎么样?”
秦浅笑了笑,说:“好。”
见秦浅笑了,喻笙才稍微放下心来。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秦浅说的好,不仅是说会去看着他们领证,更是如果她想,她会出席。
回去的路上,就给湛越打了电话。
所以她们到门口的时候,湛越已经撑伞等在门口了。
他把伞牢牢地遮在喻笙头顶,自己的肩头却被细雨染湿。
秦浅扬了扬手,启动车离开。
看着那车驶离,留下一地的潮湿,喻笙突然想起车上秦浅说的话,转头问身旁小心护着她的男人,“湛越,刚才浅浅说,人心呐,是会凉的。你的心,会凉吗?”
路灯下,女人的脸不真切,但是朦胧中却美得让他心动不已。
“不会。”男人回答,“我的心,只有人死了,才会凉。”
小女人似乎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把头一歪,难得十分乖巧地靠在男人的胸膛。
可是谁又知道,一句人心会凉,后来,却成为了变故的最佳借口。
……
江边水上。
翟钧霖和甄嵇打着桌球,等着送湛蓉回家的康湛。
一局下来,甄嵇输得一塌糊涂。
当然甄嵇的心思没在上面,一心都想撬开翟钧霖的嘴,最后两边落空。
“哎!不是,我说这人,怎么对兄弟都油盐不进呢?”甄嵇不满地擦了擦球杆,“你家媳妇儿真是市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