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欢庆看着手机,要不要把许静遥回来的消息告诉萧厉觉呢?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说不定人家早就吃饭叙旧了,她钟欢庆算是哪根葱,想到这里,她有点烦躁,烦自己摆不正位置。还是专心画图吧,她拿起笔,戴上眼镜,只有工作才能让她忘记烦恼,热爱工作,快乐生活!
可是工作了一会,她又开了小差。
许静遥,许静遥,钟欢庆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她拿出手机,通话记录中出现最多的总是那个叫萧二的人。她盯着那个名字看了挺好时间,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干什么,就在她出神的时候,电话突然想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她一看是萧二。
她转着眼珠想了想,接起了电话。
“哎,姑奶奶啊,”萧厉觉声音里含着笑,“在干么呢?是不是想我呢?猜猜我在哪里?”
“你能在哪里?温柔乡里?”钟欢庆拿起铅笔瞧着桌子,她能想象得到,他笑起来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他的笑容是清清淡淡的,像一个羞涩的大男孩,可是钟欢庆知道,他就是一直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钟欢庆,你能不能正经点。”萧厉觉语气中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
“第一,我本来就很正经,”钟欢庆清了清嗓子,“第二,我没想你,第三,我没功夫想你在哪里,想说快说,不说挂了。”
萧厉觉翻着白眼:“钟欢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是什么?我就想把你的嘴巴用针给你缝上,然后我就在你跟前滔滔不绝地说说说,看着你干瞪眼说不出话来。”
“变态。”钟欢庆哼了一声,“说吧,萧二爷,你到底在哪里,人家真的好想知道啊。”
“乖,真乖,本大爷在天涯海角呢。”萧厉觉解释道,“我来谈个项目,得个两三天,估计周末才能回去。”
“嗯,知道了,好好玩。”钟欢庆忽然想起了许静遥的事,“哎,萧厉觉,你听没听说……”可是话到一半她又停下来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钟欢庆快速地转了话题,“我说你听没听说宋宇琛和他女朋友分了没?白云慧那个家伙就是个缩头乌龟,平时咋咋呼呼,关键时刻掉链子。”
“你呀,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帮我操操心好不好。”萧厉觉开始数落她。
钟欢庆可不愿意听他这话:“萧厉觉,你个没良心的,我替你操心还不够多啊,我女朋友都给你冒充了,你还想怎么滴?挂了吧,挂了吧,我还要工作的,最近比较忙。”
“嗯,工作悠着点,你这破工作,实在不行,你给我打工。”萧厉觉说的是认真的,以前她刚工作的时候,他就说过这个话。
“切,让本小姐给你打工?”钟欢庆不服气。
“你当老板也行,要不当老板娘?”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真的要工作了,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钟欢庆揉揉眼睛,累。
许静遥,许静遥,萧厉觉,萧厉觉。
回想少年时光,总归是绕不开许静遥这个名字了。
许静遥,这个总是和钟欢庆一起被提起的名字。
因为高中时白云慧和钟欢庆并无过多的交集,是大学时候才熟悉起来,所以,白云慧并不了解钟欢庆和许静遥萧厉觉之间的关系。
许静遥是萧厉觉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至今钟欢庆都记得他们分手时,萧厉觉的颓废。那时,钟欢庆刚刚上大一,而苏桦藤已经是大三,马上面临着毕业的选择,苏桦藤想要出国,可是钟欢庆常听人说,异国恋修成正果的有,但是分手的多。她当时天真地认为,她和苏桦藤谈了四年,这四年的感情总抵得上出国的诱惑,但是苏桦藤还是提出了分手。那一阵钟欢庆整天以泪洗面。
曾经和苏桦藤在一起时候,她总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苏桦藤不会像萧厉觉那样那样热情地回应,当然更不会像萧厉觉那样和她斗嘴,他只是静静地听,淡淡地笑。可是刚才,她面对他却无言以对。这或许就是放下了吧。
曾经在和苏桦藤分手之后,钟欢庆以为自己不会爱上别人,因为从遇到他的第一眼起,她的眼里只有他,她的心里容不下别人。
那是高一的寒假,钟欢庆作为班级的尖子生集中到校学习,虽然千般万般不愿意,可是还是拗不过父母老师。
不过第一天钟欢庆去签了一个到,就翘课和萧厉觉他们到西郊的滑雪场滑雪了,开心得不得了,第二天她又故伎重演,等着班长点了名,就偷偷地推开后门想要往外溜,没想到却被抓了个正着。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拦住了她:“请问,你是钟欢庆同学吧。”
钟欢庆歪着脑袋瞧面前的这个男生,他长得和萧厉觉差不多高,得有一米八多。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和萧厉觉一样帅气,可是身上多了一些萧厉觉没有的书卷气。
钟欢庆心说,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他怎么会知道能叫出我的名字?
戴着一个桃红色的毛线帽子,两便垂下两个毛茸茸的毛线球,戴着一个粉红小猪鼻孔的口罩,她摘下口罩,朝着男孩嘻嘻笑道:“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庆。”说着她又要往外迈步,这时候,有同学从她身边经过:“钟欢庆,要上课了,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