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凑近一看,那指甲分明还能依稀看出是粉色,只好摇摇头道:“如果你觉得太淡,我可以拿指甲花帮你染一染?”
希利尔湖并不赞同,可爱的脸上蕴着怒意:“艾拉妈妈,你以为我的粉色是怎么来的?是天生的,后期染出来不就是造假了吗?”
乳母翻着白眼出去跟女仆们交代了几句,回来道:“安心吧我的殿下,我让厨房准备了三餐的份儿,你大口吃完,那样保证你的天然粉色会亮瞎所有人的眼。”
希利尔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这我就放心了,但愿这过分的食量不会让你嘲笑我这个淑女,哦对了,不要告诉我的艾尔湖姐姐,她肯定会以此报复讥讽我的。”
乳母为她戴上公主的金冠:“你的姐姐是合格的淑女,可不会在背后诋毁她的妹妹。”
希利尔湖置若罔闻,对着镜子正了正自己的金冠,昂着头出去了。
吃完早餐下了楼,希利尔湖来到大厅,成功见到了梦寐难忘的蓝山公爵,他是她母亲墨累河女王的常客,希利尔湖躲在屏风后面打完了饱嗝,又让女仆往自己身上喷了喷香水,才踩着高跟鞋端庄地走出去,拎着裙摆行礼。
“蓝山公爵贵安~”
蓝山看着眼前愈发亭亭玉立的少女,今天也是一袭粉色,她的出现让厅中所有人都为此失神。
“美丽的希利尔湖,这是我上回送你的项链与耳环,感谢上帝,你终于愿意垂青它们了。”
希利尔湖望着诚挚赞赏她的心上人,娇俏地笑了:“您还记得吗,我以为您已经忘了这回事……它们对我来说太宝贵了,不到特别的日子,我是不会戴上它们的。”
蓝山一愣,有些欣喜地问:“特别的日子?是因为今天我要来做客吗?”
“噢,不……噢是的,对,就是这样。”希利尔湖几度改口,显得有些慌张,脸上仍挂着得体又可爱的笑容。
墨累河女王在一旁喝着茶,淡漠地放下杯子:“是因为今天有来自非洲的贵客,希利尔湖要去陪她喝下午茶。”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蓝山羞红了脸,窘迫地道歉:“是这样吗……噢天呐,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无礼的话,请希利尔公主原谅我的唐突!”
希利尔湖急得对墨累河女王皱起眉头:“母亲,为什么要这么说,蓝山公爵也是我们的贵客。”
她又对着蓝山公爵安慰起来:“蓝山公爵,请您不必自责,我确实是因为想让您看见所以才戴了这一套首饰,能引起您的注意真的很开心……噢不对,这么说太怪了,但事实就是,我很感激您送这套首饰,也很喜欢它们。”
“希利尔!”墨累河女王严肃地打断她,“你该去好好准备,来宾是非常有修养的女士,你可不能露怯。”
“……好的母亲。”
希利尔湖低下头,步履轻轻地走了,临离开大厅前,她又往蓝山公爵的方向看了一眼,蓝山公爵也感受到了她那粉色眼眸里似乎含着樱花香气的视线,回望着她莞尔一笑。
这一笑将希利尔湖的心都暖化了,就像草莓味的硬糖掉进了温泉里,不由自主地变成了甜滋滋的糖浆。
“我的殿下,你刚才可真是太轻浮了。”
乳母小心翼翼地提醒,希利尔湖可不乐意了,走到庭院的喷泉池边:“艾拉妈妈,你不明白,蓝山公爵需要我的解围,何况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乳母叹息着摇摇头。
到了下午,希利尔湖准时到了待客的花园,在那能看到蓝色海岸的宽阔阳台上,却发现一个身影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
阳台两侧摆满了鲜艳的热带花朵,阳伞下的茶几上摆着五颜六色的点心三层塔,那人背对着她坐着,只看得出皮肤黝黑、但身材凹凸有致,披着简洁的粉色纱衣,在光线的照耀下更显得那腰身曲线的完美。
“噢,我以为她至少会打扮一下。”
希利尔湖小声地吐槽,她摇着宫廷羽扇慢步进去:“久等了阁下,我可没有迟到哦,不知是不是他们通知你的时间错了。”
玫瑰湖正望着碧蓝的天海交界线,听见声音回过身来,入乡随俗地朝她行礼:“美丽的希利尔湖公主,百闻不如一见,您的粉色果然让人印象深刻。我只是提前过来,欣赏异国的景色罢了,您很准时。”
希利尔湖在玫瑰湖那深邃的玫粉色眼眸里找寻了一会儿,确实找不到名为嘲弄的意思,才免了她的礼,两人面对面在茶几边坐下。
希利尔湖抬手示意女仆为她们斟茶,她望着眼前这位长相奇特的女人,但那黝黑发亮的皮肤又确实与她厚厚嘴唇上的玫粉色如此相称,就像……哦,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一朵开在沙丘里的娇艳玫瑰。
“你从遥远的非洲来?”
玫瑰湖抬头,看到希利尔湖探究的目光,微笑着点头:“是的公主殿下,我的家乡在非洲大陆的最西端。”
希利尔湖又问:“听说你的家乡有连绵的沙丘,漫天的黄沙?”
玫瑰湖仍笑着回答:“是的,那是一片炎热的土地,但是人民热情好客,勤劳勇敢,我为他们送去源源不断的湖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