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般的语气让唐宇宁畏缩了一下。他抽了抽鼻子,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可是一想到自己结婚了以后,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皓了,就又鼓起了勇气。
「我和皓是真心相爱的,我不能和陈阳结婚。」一鼓作气地把压缩到不能再简单的话说了出来,唐宇宁缩着头想,爷爷大概要破口大骂了,这下子完蛋了。
「那又怎么样?」唐继森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个通透,得出了个结论。敢情是自己的孙子和唐宇皓交往,然后唐宇宁没心没肺的求婚一不小心让唐宇皓听到了,然后唐宇皓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就走了,唐宇宁就闹到自己这儿来了。
「那就不结婚......」
「这是两码事!」唐继森坚持,「我帖子都发出去了!你必须结婚,一是为了阳阳,二是为了唐家的名声。」
「那皓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以为两个男人可以结婚吗?我告诉你,如果你踏出这个家门半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暴君、法西斯、斯巴达......」小声地嘀咕着,唐宁宁心知要正面和爷爷反抗是不可能的,心里默默下了个决定。
唐继森一看孙子虽然还嘟嘟囔囔的,倒是不再大声反驳了,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还要去和阳阳选一下婚纱公司,事情还多着呢。
吩咐管家好好看管唐小少爷,唐老爷子哼着小曲儿出了门。
唐宇宁当天晚上就准备跑了。
将三条床单拧成螺旋状系在一起,唐宇宁学着电视里面的样子把床单的头绑在了床柱上,抓着另一头就从窗户那里爬了下去。
整个人随着床单滑下去,手心被强烈地摩擦着,又热又疼,娇嫩的小少爷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疼得根本就握不住。
勉勉强强滑到了半空中,手疼地抽筋,就直接掉在了草地上。一个大活人摔在了地上,还发出了尖利的惨叫,如果再听不到,唐家的保镖们就该去耳鼻喉科检查检查了。
训练有素的保镖们迅速叫了救护车,唐家大大小小都发动了,急吼吼地跑了出来,看看小皇帝伤到了哪?要不要紧?
「小宁?小宁!怎么了?」率先到达的林芳华吓得脸都白了。
「哎唷,疼疼疼啊......」唐宇宁哀哀哭叫着,「我的手,我的手,断掉了。哇......」
「别动,别动,千万别动,救护车马上来了。」
「好了好了,别围着他,你去开大门,等下让救护车卓直接开进来。」随后而来的陈阳观察了一下,迅速做出反应。
「阳阳,他怎么了?」唐继森焦急地在一边看着,帮不上忙真是赶着急啊。
「脱臼了,应该不是骨折。」陈阳冷静地说道,「我们先别动他,免得搬动起来疼得厉害,救护车来了到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看着陈阳一脸沉稳,唐继森就觉得心里欢喜.再看那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孙子,他又只能惆怅地叹息。
就这点能耐,还想学人家金蝉脱壳,当真是不自量力啊......
唐宇宁这一摔倒好,硬是把自己的后路堵得死死的。
为了防止惨案的再度发生,唐继森派了六个保镖贴身保护他。病房门口站两个,窗户底下站两个,房间里还坐着两个,小少爷吃喝拉撒都受到了关注,没有一天觉得自在。可是自己半个膀子都用纱布挂在了脖子上,想要再尝试一下逃跑三十六计,恐怕也难。
老老实实地养病,婚期一天天近了,唐宇宁急得只想哭。
相比唐宇宁的惨状,唐宇皓的口子就太滋润了。
听取了端方的建议,唐宇皓去了贵州开阳的凤凰寨,寨子里那许多黑瓦白墙的建筑住浓郁的绿色当中显得格外清雅秀致。
在那里找了一家农家乐住了下来。一个晚十元/人的便宜价格,让他这个习惯了五星级价位的豪客愣了下,随即跟着主人家挑选了一件向阳的卧房。
房间很简单,但是很干净,有趣的是居然还有网路。不过唐宇皓并不需要,他想要远离那些高科技和现代化的东西,来享受一次纯朴的自然之旅。
房前是满眼的绿色,草草扫过一眼,就能数出十多种树木,房后是高高矗起的山林,抬头仰望,可以发现树的绿色和天空的蓝色同样宽广。
点点洁白的颜色点缀着山林--那是野生的白鹭--它们自由穿行在绿色和蓝色中间,毫不造作地舞蹈或者嬉戏。山路上,回家的小公牛慢吞吞踱步向前,母j-i带着小j-i散步,自在地穿行在道路中间,也不用惧怕任何交通事故。
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享受这片美好的东西,将自己从城市中抽离出来,尽情地体味美、闲适与逍遥。
在这样纯粹的乡野,似乎那爱与怨或者愤怒,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漫步栈道欣赏风光,或者在南江大峡谷和其他游客一同漂流,哪怕仅仅是走过田埂,看那被农人们整齐堆叠起来的稻草垛,都是一种享受的生活。
这样的地方,没有几个人会舍得离开吧。唐宇皓深深地呼吸着没有杂质的新鲜空气,将内心的浊气一扫而空。
他不想回家,他想要留下了。
再说,对于个孤儿来说哪里有家呢?
心的归宿,才是家。
那么,何处不可为家?
第十章
唐宇宁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被圈养了的鸭子,等到宴席开场,养鸭人就会将自己从笼子里拎出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