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初玲知道最近的阿寒不会再像这样轻易的和她肢体接触,现在这样子是有些古怪的“我师父给你的那个药呢?你还没喝是不是。”
“我听玲玲的话,全部喝了。”
初玲肩膀垮了下去:“那你现在,可还记得自己是凌山派叛徒一事?”
阿寒被初玲问得一懵:“凌山?”
“对,你是凌山派掌门的儿子,次子,你的哥哥是少主。”初玲弯腰抓住阿寒的肩膀摇晃几下“你的名字是江问寒。”
“……我、我不知道呀,那是我的名字么?”阿寒有些犹豫。
初玲心里并不愿意相信那□□的效力会这么强这么快,可阿寒现在这迷茫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她只能面色纠结的松开了阿寒:“对不起,刚刚是我心急了。”
阿寒看着初玲退后几步远离他的床榻,隐约不安了起来:“玲玲?”
“听我说,之后的几天你会由安守阁的人带走,他们会负责照顾你看管你,而我和其他师兄师姐要去找能够治好师父的解药,以及找出在寺内下毒的人是谁。”
“我不能和玲玲一起去么?”阿寒着急的想要起身,但这时候他才发觉腿上又什么东西限制了他的行动,掀开被子看才发现自己的左脚踝处拴着铁铐子,而铐子上延伸的铁链一直延伸到了床下。
他抬头像是不明白似的看着初玲:“为什么……要拴着我?”
“这个,不舒服……”
“玲玲?”
“阿寒是,是做了坏事?”
几番询问都没有得到回答的阿寒终于带上了些哭腔,他看着站在几步开外一动不动的初玲:“玲玲你不要我了?”
“并非是我要拴着你,是我的师兄他们……也从师父那里知晓了些许你的身份。”初玲看他这模样更是纠结了,她不知道阿寒究竟是不是在装傻,可那药是仙缕教的东西,按理说直接将阿寒毒回以前的傻蛋也不是没可能“阿寒,我不知道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但是现在我还是将该说的说了。”
“从将你救出来后我们就被仙缕教的人盯上了,而我的师父早在我们返回师门前就被仙缕教的蛊毒所控,昨日师父与我私下谈话的时候我发觉……”初玲不确定要不要对阿寒说出自己的假设,但她是认为想要借刀杀人的那人应该是和仙缕教以及凌山派都有关系,不然也无需在意是否要凌山派的人知道江问寒此时正在金山寺之中。
她是在犹豫的,她不想让金无圆白白被人毒害,那对她师父下毒的人做事心细,不然是如何能将她的师父药成半个傀儡,想来肯定是算计过如果金无圆这招不成,那么后来还有计划。
金无圆被毒晕过后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会怎么样?肯定是围着金无圆着急想要解药,然后去追捕仙缕教的人,而冠着个‘叛徒’名号的阿寒肯定无人会上心了……
“发觉什么?”阿寒还在扯着他脚踝上的铁链,一边觉得伤心一边又想要靠近初玲。
初玲看了他一眼,似是下了决心。
“我觉得这之中应该还有问题。”
第28章 敏锐
他其实还是撒谎了。
喝下那□□汁之后他的记忆并没有遗失太多, 因为在头痛欲裂近乎快晕倒的时候他勉强运转起了内力,将毒性堪堪抑制住了些许, 不过□□带来的四肢无力他还是无法抵抗。
所以刚刚在听见初玲唤他作‘江问寒’的时候他面色差点绷不住, 此时他就依旧坐在床上, 晃动着脚上的铁链不停在初玲面前装着可怜。
方才初玲也将所有事情告诉他了, 金无圆被蛊毒控制,有人想要害他等等等等,这一系列事情都导致初玲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作为‘江问寒’的他,不过很显然这女孩脑袋里面已经稍微有了自己的计划,只是她不确定要不要这样做而已。
起初对初玲撒谎他可能还会有强烈的罪恶感,可现在不知为何他已经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了,想要保全自己自然就不能常说真话……
现在的他已经无需再依靠初玲的保护了,阿寒看着站在不远处低头沉思的女孩,她在告知了金无圆的事情后就一直是那个样子:“玲玲……如果要把阿寒送去安守阁, 也可以, 阿寒明白的, 玲玲的师父……更加重要。”
“是么。”初玲总算是抬头看向阿寒了,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不久之前她还骂着不肯吃烧鸡的阿寒是个蠢包包, 现在却要思考是不是真的要将真实身份是凌山派叛徒的阿寒送去安守阁,而她的师父也因为阿寒的事情招了仙缕教的毒手陷入晕迷。
她是很想白降在自己身边, 这样至少她不会像现在这样要强压着心里的惊惧,不过那是一码事这是一码事,阿寒的事情她会更加慎重处理的:“我知道你以前在第一次见到安守阁阁士的时候本能表现出了疏离, 或者说是害怕吧,你现在还记得那时候你为什么会害怕安守阁的人?”
我是叛徒,害怕那群朝廷的走狗有问题么?阿寒藏在被子下的手指抓了抓自己的衣物:“我、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