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兰看起来愈加焦虑:“可是我只剩他们两个了……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啊,不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么?”
“没有其他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江问寒去死。”初玲的手搭在了腰间的匕首上“不然最后死的就会是江问渊,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这两人之间谁更值得活下去。”
因为是别人家的事情,初玲说的风云轻淡,甚至觉得怀兰现在这无法抉择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好笑:“如果您愿意帮助我,就想办法在明天将所有凌山弟子聚集到一个地方,我知道凌山门派内有一个很大的比武场,就那里就行。”
怀兰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掌门夫人的名头还是摆在那里,往好的方面想她还是留有一些号召力:“然后您只要当着所有人拆穿江问寒的谎话就是了。”
“可……”
“我只是想尽量平和的解决这件事情。”看怀兰焦虑不安的样子,初玲怕她到时候真的抉择不出便退了一步“不管最后杀不杀江问寒,总得先揭穿他,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我知道……”怀兰低下头,也为自己的犹豫不决感到恼火“可是寒儿……江问寒这段时间一直以修养为借口不肯出来,我明天即便能将所有弟子召集去比武场,他也未必会到场的。”
“这个不需要您担心,他肯定会到场的。”初玲心里大概有了些谱,虽然这计划仍旧有些鲁莽,但在现在看来也还算是可行的“我也会护您周全。”
“好吧,如果事情顺利江问寒会到场。”怀兰梳理着这个貌似简单过头的计划“然后你说让我拆穿他的谎言,我该如何做?单单说他是假的,大家好似是不会信服的,也许会当我是受了刺激脑子不清醒了。”
初玲倒不是很担心这个,她搞这一出的原本目的也并不是让凌山弟子分辨出谁才是真的少主,她只是想将混在弟子中的仙缕教徒分辨出来,总之制造一个混乱就行了:“我有办法,您到时候按照这个来问江问寒,就行。”
……
…………
“……”
还没回来。
从初玲离开过后阿寒就抱着膝盖坐在墙角,他心里一直在不断重复初玲要他做的事情。
他是要听话,还有在那个人进来打他的时候不要说话,只是瞪着他就行了……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阿寒稍微也是有思考一下的,但凭借现在他那个混乱的脑子,基本是什么都想不出来的,他光是要忍住脑子里那些纷乱的记忆就已经足够痛苦了。
想要玲玲回来陪他,阿寒将膝盖抱得更紧,和初玲待的那一小会儿是这几天来他感觉最好的时候了,不止头不怎么痛,玲玲还会抱着他安慰他。
不过她真的还会回来找他么?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了,阿寒有些不安的抓紧了膝盖上的破布,如果初玲不回来怎么办他还不想死,他还想多和初玲待一会儿……
就在阿寒独自不安到快要流眼泪的时候,屋子顶部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声音。
那声音他很熟悉,是天花板那块方形小门即将被翻开的声音,这声音让阿寒蜷缩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挨打时间到
第44章 门外
“让所有弟子去比武场”
江问寒背手站在屋内的香炉后, 面容平静的盯着进来传话的仙缕教徒,昨夜他才下去确认了一次江问渊的状况, 他好像逐渐接受了那些假的记忆, 无论自己怎么殴打折辱他, 江问渊都只是伏在地上不说话。
这是好现象, 到时候只要让母亲,和其他真正的凌山弟子亲眼确认这个被置换了记忆的人偶,那么他就能彻底将‘江问渊’这个身份坐实了,老实说他还真要感谢老天给了他和兄长这如此相似的外貌。
但现在母亲忽然召集人是要做什么?江问寒清楚自己的母亲怀兰不过是个普通妇人,甚至她都不如其他女子那般多愁善感,所以也没有想很多,只当母亲是想当着众人的面说些什么。
“夫人希望你也能到场。”教徒收回行礼的手,直起身子“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宣布。”
“我不能出去。”江问寒退后两步坐回椅子上,捧起桌面上的温茶抿了两口“告诉母亲我还无法下榻, 如若真是要紧的事情, 就劳烦母亲到我屋内告知。”
“好的……不过。”
“不过?”见教徒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 江问寒便问道“不过什么?”
“我当时也对夫人说过,说少主病重无力下榻,但夫人只说你肯定会去的, 并让我将这些话转告给你。”
江问寒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而且这种话也不像是怀兰会说的。
他有三日未同怀兰见面, 所以也并不清楚这几天怀兰身上发生了什么:“母亲这几日可有同外人接触”
“没有,夫人只是在自己的院子中活动而已,服侍夫人的下人都和以前一样, 没有任何异常,但不知为何今日忽然要召集门派弟子。”因为是前掌门的夫人,凌山弟子自然是听命的,所以早早都去了比武场等候着,而凌山弟子去,他们这些假冒的弟子也不能不去。